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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点个外卖（第1页）

蘅芜呼哧笑了，问赵祯，“真的是外卖小哥。你怎么猜的那么准？”

赵祯笑着解释道，“他手里拿的送外卖的容器被称为温盘，又称暖盘，是用来保温的器皿。”

正说话呢，外卖小哥已经走到船头，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蘅芜笑着说道，“把你手里的温盘给我看看”。

外卖小哥不解其意，杜若随手抓了个银叶子给他。小哥得了赏赐，连忙把温盘打开给蘅芜和赵祯看。但见温盘由上下两层构成，上层瓷薄，下层瓷厚，中间是空的。在使用时向盘内夹层加热水，用来保持菜的温度。餐食会放入食盒，与湿盘相互搭配，就像一个暖宝宝一样，既保证卫生干净，也留住了食物的美味。

蘅芜笑着合上盖子问道，“小哥，凉茶铺子有什么好喝的推荐吗？”

那外卖小哥笑着说道，“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咱们汴京商圈三家大型冷饮店。曹家从食位于朱雀门外，离得最近。另外两家较远，三家店都卖冰雪、凉浆、甘草汤、药木瓜、水木瓜、冰水荔枝膏等冷饮品种。客官们想选哪家？”

你另外两家都没报上名字好吧。蘅芜笑着道，“曹家吧。”

外卖小哥接着报菜名，“曹家的解暑冷饮料，有雪泡豆儿水、漉梨浆、姜蜜水、木瓜汁、沉香水、荔枝膏水、苦水、金橘团、雪泡缩啤饮、香薷饮、紫苏饮、白醪凉水、皂儿水、甘豆糖、绿豆水、缩啤饮、卤梅水、江茶水、五苓散、大顺散、荔枝膏、雪泡梅花酒、富家散暑药冰水等。还有果汁、牛奶、药茶、冰块等混合制成的冰酪，还有牛奶中加入冰、蜜饯和果酱做成的冻奶，还有乳糖真雪，酥山，凉水荔枝膏……”

“乳”，牛奶；“糖”，甜的；“真雪”，冰的。有奶和冰的甜味食品，很难想它不是冰淇淋啊。蘅芜看向杜若，“你是行家，你点吧。”

杜若也不推辞，笑着说道，“乳糖真雪，酥山，凉水荔枝膏，紫苏饮，冻奶，冰酪各一份。还有孟婆杂菜羹、贺四酪面、臧三猪胰胡饼、戈家甜食，王楼梅花包子、曹婆婆肉饼、薛家羊饭、梅花鹅鸭、曹家从食、徐家瓠羹、郑家油饼、王家奶酪、段家熝物、石逢巴子肉、南瓦张家的圆子和李婆婆鱼脍，还有樊楼的羊肉汤。”又问赵祯和蘅芜，“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二人摇摇头。杜若列了一张单子给小哥，接着吩咐道，“先这样吧。值一贯者，犒二贯。快去快回。”说完，又递给外卖小哥大把大把的小费。

小哥笑得比蜜还甜，说道，“客官可真是行家呀！稍候，小的这就去采买。”

几人弃了浆，船就在那湖中心顺水飘荡着。单单看虹桥一处，桥面上车水马龙，人气极旺，商贩们也不失时机地占道经营，招揽生意；桥下更是各种店铺字号鳞次栉比，各种车轿骡马忙碌不停。做生意的商贾、看街景的士绅、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问路的外乡游客、听说书的街巷小儿、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无所不备。

蘅芜在那感叹：“东京真是繁华迷人眼呢”。

杜若指着对面当铺给蘅芜看，“对面当铺里面才叫热闹呢！”

蘅芜循声看去，四张大条案，分别挨着四面墙壁放好。每张条案上，都“一”字排开摆着四把算盘。四张条案中间，坐着两个唱账的徒弟、和一个当铺掌柜倚着窗户边站着。再看这四位账房先生个个驼背，戴着水晶老花镜，面黄肌瘦的样子各自坐在自己的条案后面，全神贯注，手指如飞，很快算完先后停了下来。

老掌柜看看四位老先生，示意可否。当四位先生向掌柜点点头、老掌柜便大喊一声：“继续，唱”只听算盘哗哗地响起来，四位老先生的手指便开始在算盘上飞舞起来了，十分炫目。

唱账的徒弟，嗓音洪亮，吐字清晰。进多少，出多少，支多少，借多少，每笔账只唱一次，绝不重复。

四位老先生全神贯注，手指如飞。每笔账从第一把算盘开始算起，第一把算盘不够用了，账房先生的手指就接着往下一把算盘跳，等到第四把算盘开始使用的时候，四位账房先生几乎已经半站着身子了。算盘上也早已看不清四人的手指，只能看见一道一道的光影飞来飞去，屋里面除了唱账的声音，就只剩哗啦哗啦的算盘声音。只过了一刻钟，这账目的结果就出来了。几位先生背靠着座椅，伸展一下有些酸痛的腰背，接过徒弟们送上来的茶盅，喝口热茶，缓口气，顺便等着老掌柜发令报数。

待老掌柜高声说完：“报！”，便立即按照座位顺序，一位先生接着一位先生将自己算盘上的结果报出来。四人结果一致，“一共是三万两千两。”

蘅芜也在那看热闹，随口问道“要是四个人都算错了怎么办？或者四人串通一气怎么办？这当铺的老板不就亏钱了吗？”

杜若笑着道，“这便要看这掌柜的袖里吞金的绝活了。就在四把铁算盘稀里哗啦打算盘的时候，掌柜的那双手可也没闲着。可以说他的十根手指，就相当于那四位老先生的十六把算盘，无论多大的数字，也绝对不会有一分一毫的差错，真可谓是神乎其神！”

蘅芜不由崇拜的看过去，“好神奇呀！”

杜若笑着道，“你想学？”

蘅芜诧异道，“你懂这个？还有你不会的吗？”

杜若笑着道，“你犯不着学这个。你那个心算，简单易学，比这手上花哨功夫还有算盘珠子强多了。”

蘅芜摇摇头，“那怎么能一样。咱们那个心算，全在脑子里加减乘除，又没有什么派头可看。哪有这个花哨功夫这么好玩？”

杜若幽幽的说道，“你确定要学。学这个很费头发的。不信你看，那四个账房先生早都秃了，腰也驼了，眼睛也花了，面黄肌瘦的。”

蘅芜循声看去，只见算完账后，事先准备的酒席也早摆好了，老掌柜会好酒好肉地招持四位“人比黄花瘦”的铁算盘，并附上工钱、以慰辛劳。果然是又老又丑，说道，“算了。我还是蠢着吧。”

赵祯随口吐槽道，“是挺蠢的。”尾音小小的，“却实在美丽。”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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