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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妃身子一直有恙,此次前来名是探望墨痴,实则是为上次围场玉漾受伤一事,来向她道谢。与玉漾叙叙闲聊一会儿后,又嘱托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而墨痴,那因捻星之事刚沉寂下来的心绪,却被婉妃一番言语再度打乱了……
“凉日,休辰,你们知道月城吗?”
吃饭时,她魂不守舍地如此一问,两人都是一愣。
凉日点头,“嗯,月城地处我东黎、戊奴和南晋各国交界处,是一处军事要地,据说一直属戊奴国土,十几年前被咱们老爷征伐而下,如今已属我东黎名下。一直以来战况不断,各国对那个地方都虎视眈眈的……”
休辰也点头,接着道,“听长辈人说,那里还曾是妖界暴乱之地,被称为乱城,是个不祥之地,常常十人进得去,九人出不来,也有鬼城之说,只是不知真假。小姐,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若说先前还有些忧虑,那休辰的话无疑使墨痴的心彻底混乱……
彼时妖界暴乱之地?许是上次苏月依临去前所说,她如今对‘妖’这个字眼特别敏感。
那个地方那么乱,难道真如婉妃所说,他是怕她担心,所以才不告诉她?那,他会有危险吗?
夜深深,玉欢轩内的烛火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窗上地影子还在来回地踱着,凉日在外看得蹙眉,知道她是又难安息,便推门进来,陪她坐下聊天,“小姐,你打算去寻王爷吗?”
心思聪慧如她,又是在她身边跟了这么多年的丫头,怎会看不穿此刻墨痴的烦闷与踌躇是因谁而起?
“没,我可没那个打算。”墨痴摇摇头,一口否决。
凉日默然,她如此快地回答,却是不打自招。
沉寂了好一会儿,墨痴忽然问,“凉日,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问自己,凉日愣了一瞬,随即点头,目光幽幽有些深远,“有,那时候我还没到小姐身边侍候,他与我曾有救命之恩。只不过,我们身份悬殊,我便不再奢望了。”
看她略显伤感地神色,墨痴凛了下眉,心头微涩。
所以呢,还是师父说的对,有很多喜欢不见得就能有回报,说不定还会受伤的。
她才不要有喜欢的人呢……
“小姐,你喜欢王爷,对吗?”凉日觉得眼前的墨痴,就像是一个情窦初萌的小女孩,懵懂而迷茫。
“没,才没有!”
这回答快得甚至有些激动,凉日笑意嫣然,“小姐,他是你的夫君,你喜欢她这又没什么不可见人的。再说,你不喜欢他,又该喜欢谁?”
一直都知道凉日善解人意,唇齿也伶俐,但墨痴眼下还是被她的话给问愣住了。
是啊,她不喜欢他,又要去喜欢谁?
呸呸呸,她谁都不能喜欢的,好不好?差点被这个丫头给绕晕了过去。
凉日无碍地一笑,已服侍她躺下,给她盖好被,“不管小姐作何决定,奴婢都会支持你的。但奴婢还是觉得,小姐应该按自己的心做事。”
夜又安静了下来,墨痴睁着眼,痴痴地望着那菱形地窗,一道一道地数着上面地格子影。
眼睛微涩,快要迷糊过去之时,却突地看到窗上有一双眼睛,正在瞧她。
师父?
墨痴一个激灵坐起来,揉眼再瞧,却不见了。
犹豫了下,开门出去,园中一片昏暗,月光凝结,没有丝毫动静,也不见任何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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