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头,在一旁轻轻笑着,责怪小满太过直接。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的快些,刚用罢晚膳,外面的天色就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羊角灯点燃起来,透过薄薄的纱,闪动着灼灼的光来。
喂饱了肚子,养足了精神,齐文鸢的意识就逐渐清醒起来,老祖宗的话,像是一枚石子,缓慢缓慢的落入无边的夜色中去。
婚配之事,她扛得了一时,又如何能扛的过一世。府上几个年龄较大她的堂姐,早已接连出嫁。
及笄的年龄,放在现在,不过是豆蔻一般的年华,正年少。但在古代,的的确确该出阁了。
当年,娘亲嫁给父亲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八年纪。在京城里,已算的上是晚的了。
思及此,齐文鸢就忍不住的对着幽黑的天幕,深深叹了口气。
她的心上人,转眼之间,已为一国之君。可她又如何甘心情愿,去那步步惊心的深宫之中以身犯险。
而且,师兄竟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不,是变回从前冷漠的样子。
心头一疼,有冷风顺着窗棂的缝隙,斜斜的吹了进来,打在她身上,顿时,一个机灵。
突然间,肩上一暖,却是春杏拿了披风来,披在她身上。她回头感激的冲春杏盈盈一笑,春杏的性子,与春桃小满甚是不同,成熟稳重。叫人安定。
“小姐,今儿午后,老爷来院中探你来了。他听闻你睡的正熟,在屋中稍稍坐了会,就离开了。”
春杏的脸上满是犹豫,她深知自家小姐,夫人与老爷,关系一直不睦。而且,不久之前,夫人还与老爷和离了。自此之后。自家小姐对待老爷。总是冷冷淡淡,不爱往来。
所以,今日老爷上门的时候,她陡然吃了一惊。本想找了借口。请他回去。二爷的神情。却极是低落。就像是秋风里的黄叶,一阵风,便能吹走似的。
她一个忍不住。就放软了话语,温柔的解释,小姐正在午睡,想必是累的紧了,不一定能醒来。
老爷只是点了点头,一脸心疼的感慨了句,这丫头,总是不叫人放心。
那神情,那话语,任谁看了就是一慈父。与之前二夫人在时,全然不同。
顿时,她的口就松下来,微微福了福身子,作出邀请的姿势说道,老爷,您既然来了,不妨去屋中坐上一坐。指不定,小姐一会就醒过来了。
她尽量挑了动听的话来说,老爷的脸面上,看过去仍是年轻,但精神却苍老了许多。
“哦,是么。”齐文鸢并没什么兴趣,只淡淡了回了两个字。毕竟,眼下人走茶凉。如今,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听出她的不为所动,春杏已知事情再无说下去的必要,就换了话头,说起些京里的事情来。
齐文鸢刚刚回来,许多消息,自是不知。恍然就来了兴趣,用心的听着。
换皇帝的事情,倒是没提。只略略提了一句,果亲王满门抄斩,一时为朝野之上所叹。曾经位置显赫一时的王爷,最终也没能留下个全尸。
据说新登基的皇上,怕是恨毒了他,竟将果亲王的尸首,挂在南墙上,足足五日。
齐文鸢闻话,脸色微微一变,想着惨烈的场景,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师兄的手段,她是听说过的。这般做,定然亦是为了巩固政权,警醒那些意夺权之人。
做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心慈手软。
果亲王,彼时在兰香会上,她倒是有缘见过他一面。
记忆中的果亲王,虽已人之中年,精神却是矍铄。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眉宇间勃勃的是英气,甚有帝王的风范。
那般的人,自然不会甘于人下,做一辈子的臣子。先是他的兄长,然后是侄子。
也不知道孟秀荷如何了,有没有受到牵连。她转眸看过去,眼睛落在素色的大瓷瓶上,满心忐忑的猜测着。
那瓷瓶还是初初相识的那一日,孟秀荷派人送来的,说是上好的官窑,成色俱佳。用来插花,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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