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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云推了辛清一把,返身走近门口。
铁门边缘出现一只手,将门推得半开,里面探了半个头来。
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用眼神盯着项云,项云察觉到他的手指指甲黢黑,手背和额头呈青灰色,双眼无神,就像身染十级肺痨,行将就木。
“你好,我是警察。请问是吕乐吗?”项云的的语气依然很热情。
男子点了点头,看向楼梯,他知道有人刚刚跑下楼。
“什么事?”吕乐的声音沙哑难听。
“听说你母亲昨天去世了,毕竟死了人,警察还是要来家里调查的。”
吕乐笑了,转身走进屋子里,项云将门大开,终于看到了他的“全貌”。
他拖着一条腿,背对项云艰难地向前移动。屋内的陈设简单,可能是为了节约,大厅里的灯光暗淡。
吕乐终于到了沙发旁,他将自己扔在上面,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神透露出邪性。
在项云的视线里,不停地提示他:魔、魔.....
是的,站在门外敲门后没多久,就看到有魔气从门缝里涌出,所以他想先离开,可是当吕乐开门,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让辛清走。
“你不是要调查吗?怎么不进来。”吕乐戏谑道。
项云走进门笑道:“似乎不用调查了,老人是你杀的?”
吕乐将手放在嘴唇边,用手抓了抓头发,结果抓了一大把下来,不过他毫不在意,将头发放进了嘴里。
“不是,真的是她自己死的。”他透过眼神知道项云不相信他的言语。继续道:
“我没有必要杀一个走在死亡之路的人。”
项云继续问道:“那你到底是谁,吕乐?还是其他的东西?”
吕乐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又哭了,他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谁。有人将我送了过来,我成了吕乐,我知道他的大部分记忆。可我不是他。”
“那你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医院回来后,所有都变得不同了,母亲死了,该伤心,可我只是通知社区来收尸。我应该很悲伤的,我丢失了情绪。”
“你刚才不是说过,自己不是吕乐,所以你不应该悲伤。”
“可我看到躺在床上不断喊着吕乐的老人,我依然有不知谓何的心情,眼睛有些发酸。”
项云加快问话的速度,因为他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吕乐,他的眼睛通红,腿部不断流下黑泥般的事物,像是在融化。
“你从哪里来?”
“哪里来,成都清水精神病医院?还是那片红色的世界?”
“你为什么不离开?”
吕乐又笑了,道:“哪里走,我也走不了了,你看我的腿。”
项云看向他的腿,已经全部融化,堆积在沙发下,往上连接着他的腰部。
吕乐神色愈发癫狂,“你....走吧,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项云从身后取出一把长匕首。
“要我帮你解脱吗?”
“那你最好快点。”
项云一步一步走向沙发,在只有三步的时候,突然靠近,匕首直插吕乐的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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