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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25章 童言的打击（第1页）

妖妖被长时间停留在身上的沐浴液泡沫刺激到了，它不喜欢这种凉丝丝、黏稠稠的感觉，它一直很安静地等着范小汐给它冲洗干净，可是它等了很久，都不见温水洒到它的身上。范小汐拿着花洒喷头在发呆，水源源不断地流着。妖妖伸出舌头舔了舔地上的水，终于不耐烦地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和泡沫，然后跑出厕所奔到客厅里继续用力地抖着。

“妖妖，回来。”范小汐被妖妖的举动惊吓到，才记起她正在给妖妖洗澡的事，她急得赶紧去追赶妖妖。

妖妖听到叫唤，停下了抖动，打了个哈欠，望着范小汐。

湿漉漉的妖妖，毛发无力地垂落着，范小汐充满歉意地去抱妖妖，“对不起，妖妖，但是要洗干净才能出来，你看，地板全都湿了，沙发上也都是你的杰作。”

范小汐看着妖妖跑过的地面，一滩滩的水，连沙发上也沾上了妖妖抖落的水滴，她全身也都半湿了。

“哈哈，妈妈，妖妖不听话。”在卧室抱着泰迪熊睡觉的皓翔听到客厅里的声音，好奇地爬起来看，刚好看到妖妖跑出客厅的一幕，开心地笑着，还用小手在脸上羞，“妖妖，羞羞，洗澡跑出来。”

“靳皓翔，你赶紧给我睡觉。”范小汐头都大了，这孩子现在还不睡觉，一会又是缠着她讲故事。

“妈妈，我也要给熊熊洗澡。”靳皓翔举起怀里的泰迪熊，征求着范小汐的意见。

“不可以。”范小汐把妖妖抱回厕所，用把它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靳皓翔撅着小嘴跟到厕所，极度不满地抱怨，“妈妈，你很偏心，你只喜欢妖妖，不喜欢熊熊。”

“妈妈只喜欢你。”

范小汐用大毛巾裹住妖妖，帮它擦干毛发上的水，看了儿子一眼。

“你说谎，哼，你都给妖妖洗澡，不给熊熊洗澡。”靳皓翔决定要为自己心爱的玩具讨个公道。

妖妖冲洗干净了，欢快地跑到阳台的一角，兴奋地冲着角落里的小板凳叫，不停地去用爪子去触碰小板凳。

“熊熊很干净，不用洗，快去睡觉，妈妈还要给妖妖吹干身上毛。”范小汐觉得，只有在家里，看到妖妖高兴，看到儿子高兴，就是活得有意思了。

“你不给熊熊洗澡，我就不让你给妖妖吹干。”小小脾气很倔强，硬是拦着小汐。

范小汐拿儿子没办法，只好不理他，任由他自个发脾气，径自走到阳台，妖妖见到她来了，更加雀跃了，冲着她蹦跳。

“妖妖，你就这么喜欢吹毛吗？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改变。”范小汐在小板凳上坐下，把一直随手放在窗台上的吹风筒插上电源，给主动凑到她身边的妖妖吹起毛发。

妖妖每次洗完澡，都会这样子。以前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她溺爱地梳理着妖妖在热风下渐渐干了的白色毛发，“妖妖，谁都没有资格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是吗？”

“哼，妈妈，我不要和你玩了。”靳皓翔特别生气地跑到阳台，冲着小汐喊道，“我以后和医生叔叔玩。他是好人。”

范小汐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你，你再说一遍?”

“我不要和妈妈玩了，我要和医生叔叔玩，他会和我玩玩具。”靳皓翔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回卧室，坐到地板上生闷气，他不懂妈妈为什么不肯给他的熊熊洗澡。

“你什么时候和外人这么熟了？还和他玩玩具？”范小汐气急败坏地拔掉吹风筒的插头，跟到卧室质问皓翔，她用力地把皓翔拉起来，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妈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地上凉，不可以坐在上面。”

“医生叔叔比你好。他不会打我。他会陪我玩。”靳皓翔大哭起来，“你是坏人，你不肯给熊熊洗澡，还打我。”

范小汐快被气死了，儿子才见了靳诚瀚两回，就完全要取代她了吗？她的情绪激动起来，再也冷静不了，一连在儿子的屁股上打了五六巴掌，才气喘吁吁地训斥，“他才是坏人，你认贼作父，好坏不分了，我怀胎十月，就生下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儿子吗？”

“哇——”靳皓翔越哭越大声。

“还哭，他那么好，你去找他，你去找他，我不要你了。”范小汐心灰意冷地哭了，她没料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她无法接受的是，儿子的心里有了靳诚瀚。她很伤心，觉得所有的努力和支撑的力量，都被儿子的这番话瓦解了。

她累了。

什么都不想要了。

“你就那么喜欢医生叔叔吗？”范小汐推开站在她面前号啕大哭的儿子，悲哀地看着皓翔。

“他和峰叔叔一样，都很疼我。”靳皓翔边哭边说，他小小的心灵不讨厌靳诚瀚，他的世界，本来就没有过多的陌生人出现，而出现的靳诚瀚对他很温和，很亲切，刚才还在校长伯伯家里陪他玩玩具。

“那你去找他。”范小汐再也忍不住了，她把儿子拉到门口，打开大门，“你去啊，谁疼你，就去找谁。”

妖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跑到门口看着范小汐不停地叫着，还摇摇尾巴。

“妖妖，你也和以前一样，听到开门声就想出去是吗？你也去啊，他就在这个城市，你们去找他啊。”范小汐失控了，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竟然认为只有几面之缘的靳诚瀚是好人，这种认为，是血浓于水，骨肉相连导致的吧。

她一直都在输。爱上靳诚瀚是一场输局。生下的儿子最后也是一场输局。

“妈妈……”靳皓翔看到门外黑漆漆的，害怕地抓住范小汐的衣角，不肯出去。

范小汐正在气头上，她的脑海里已经一片空白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三年来，她用所有的爱去呵护的儿子，竟然在情感上偏移了。此时的她，只想着儿子话里的指责，她是坏人！

于是，她不顾靳皓翔的害怕，把他推到门外，关上了门，妖妖在她关门的那刹，也跟着皓翔出去了。

楼道上，靳皓翔的哭声惊扰了黑暗，伴随着妖妖对黑暗的警觉所发出的吠叫声，让这个夜，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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