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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俗世俗事（第2页）

“情况我也是了解一点的。”杜默说：“我也给老总解释过。问题不在这解释不解释，而是让老总被政府的分管领导谈了话。其二呢，你们这样搞，以后此类的工程人家咋给你们搞。我们的集团以钢铁为主业，可是，你也是知道的，咱们集团提出两条腿走路，什么意思，主业固然要做精做强，但集团也要找出一个新的战略发展点来，你们公司承载的就是这个战略点。这个意义，我不说，你比我还明白。”

赵宇连声说：那是，那是。

杜默看了看手表，说：“赵经理，情况呢就是这么个情况，本来是老总要直接约谈你们的，临时有会，意思让我传达一下。如果我刚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或者说得不妥当的地方，还请多多谅解。”

“杜主任，今天听你一指点，如醍醐灌顶。”说着，赵宇站起身，“我知道你事儿多，我就不打扰先告辞了，今天晚上请你喝个茶，还想请你给我指点一二呢，务必赏光呀。”

杜默看一眼赵宇，看见对方的眼光充满期待，便说：“好，那晚上见。”

杜默并没有留赵宇在办公室再坐，毕竟有的话在这儿说不太方便。

杜默去到易伟坤的办公室，两个人聊了半个小时左右。

杜默又和易伟坤一道去了曹孟的办公室。

曹孟问：“约谈得怎么样？是什么原因让延缓进度。”

易伟坤把杜宇汇报的一席话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曹孟说：“这个工程如果到时再受到约谈，就给我查一查究竟是厉大致的问题，还是赵宇的问题，我看他们俩不想干了。”

易伟坤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这厉大致是你提起来的，赵宇是我提名晋升上来的，看似公平的一句话，让人却觉得这鞭子是抽在自己身上的。

杜默说：“这项工作，主抓是厉经理，具体抓是赵经理。我今天已给赵经理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得很明确了，这个事呢，我之前也下去了解过，前期推动得不错，主要是最近，有一户赔偿户突然又要求再给他家赔偿一些钱，七七八八的找了一大堆理由。街道搞协调的人，出工不出力，竟在那和稀泥。”

“易总，这样，你和区里的分管领导碰个面，让他们协调一下。到时我们挨板子，他们也别想舒服。”

离开曹孟的办公室，易伟坤和杜默各自回到各自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易伟坤给杜默打电话，说：“杜默，这个事，你跟进一下。”

杜默说：“没问题，我明天就着手这个事。”

挂了易伟坤的电话，杜默想起过几天得见秦雅的家长，他不由得心里有些怵。他可以想象得到结局。

杜默问自己：如果自己的人生里没有秦雅这个人出现，没有秦雅这个人对自己的帮助，自己能取得今天的高度吗？能走到今天吗？她见证了自己人生的低谷，在她不得意的日子，秦雅始终在他身边！她图什么？他值得她这样付出吗？他和她，是默认的恋人关系，可是，他又似乎在刻意地保持着什么？

当电话铃声响起，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拿出手机，是赵宇的电话。

赵宇选的这个茶舍，是经过一番考量的，既不能在市中心，但也不能太偏僻，还不能过于大众，要雅中有俗，闹中取静。

杜默坐到15楼来到雅间，赵宇立刻起身迎接。两人坐下之后，赵宇让服务员先出去，自己给杜默温了杯，倒了茶水。杜默呷一口茶慢慢浸入喉咙，说：水中蕴清香，茶中有凛冽，一个字，好。

两个人随意地聊几句茶，赵宇便试探着问：“不知道老总们对我们市政工程还有什么新地指示吧？”

杜默也不避讳，说：“一把手的意思，下次他如果再被约谈，你或者厉大致都有可能被追责，就看这板子谁挨多挨少。”杜默又把话锋一转，说：“易总可能上手亲自督这个项目的进度。”

赵宇心里明白，真挨板子了，如果厉大致被打伤，那他就会被打残，以后再在这个企业里混前途，那比尘埃还渺茫。他用手擦擦额头，仿佛他已看见末日了，有点走神地说：“兄弟，现在就咱俩人，你给兄弟点拨点拨。你也知道，如果到时真出事了，厉大致那还不得全推到我身上，而且，他还是曹总亲自提拔起来的，那板子咋会真打在他身上。”赵宇给杜默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烟，说：“如果我真被撸了，丢自己人也罢，就是觉得太愧对易总的栽培。”说完，他深深吸一口烟。

杜默没接他的茬，叉开话题问：“赵蕙在你们公司干得咋样？工作局面还打得开吗？”

赵宇深思了一下，说：“杜主任，行政部那一块不是我分管的，详细情况不是太清楚，但也知道一些。”他谨慎地看一眼杜默，杜默什么表情也没有，似乎是随便问问，但又似乎不是。赵宇接着说：“她来之前，是一个行政部的副主任在主持工作，她来之后，那个主持工作的副主任自然就没有了晋升的可能，所以在配合她工作上可能就有些消极；另一个，行政部那几个人手，都是年龄比她大，资历比她老，你盯着就干活，转过身去他们就懈怠的人。赵蕙副主任的能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她从总裁办出来，厉大致也是总裁办出来的，按理来说，应该在工作上好开展，但是，厉大致这个人，不仅强势，有的时候，他对工作的要求近似变态。分管她业务的副经理，多半也是个摆设。”

杜默不说话，端起杯轻轻喝一口茶。

赵宇以试探的语气说：“要不，我想想办法，让她到我分管的业务上去，你看如何？就当是内部轮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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