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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渺渺，人如果因为另一个人而痛苦，不一定是因为信息素等级。”席斯言问他，“你会因为哥哥痛苦吗？”

&esp;&esp;“会的。”

&esp;&esp;他清脆的、带着少年懵懂的声音清晰落在席斯言耳朵里。

&esp;&esp;井渺收紧了手臂，席斯言感觉到一点点轻微地窒息：“你每次晚回家的时候，我都很伤心。你身上有其他oga的味道，我也会很害怕。这算痛苦吗哥哥？想到我们有一天可能会分开，渺渺就不想活了。”

&esp;&esp;他的眼泪顺着下颌线掉进席斯言的衣领，几乎是往他的心脏里凿。

&esp;&esp;席斯言默默地背好他，声音温柔：“宝宝不许哭。”

&esp;&esp;好像被当场抓获偷吃饼干的小狗，井渺慌乱地抬手擦眼泪：“渺渺没有哭。”

&esp;&esp;“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席斯言的声音很平静，却很有力量，“如果有一天我们面临死亡，我会拉着你的手一起，你还在我怀里。”

&esp;&esp;井渺笑起来。

&esp;&esp;其实他也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知道快乐。

&esp;&esp;席斯言的大脑里沉重而阴郁的东西转瞬清空，只剩下他们拥抱在一起的每个夜晚，井渺会亲一下他的手背，说一句哥哥晚安。

&esp;&esp;“你在安抚我？”席斯言声音轻快了一些。

&esp;&esp;“嗯？”井渺有些懵，“好像是。”

&esp;&esp;“为什么？”

&esp;&esp;“我觉得哥哥不太高兴，想要你高兴一点。”他的呼吸喷薄在席斯言的腺体上，“有用吗哥哥？小孩子在睡觉，因为我告诉他睡觉才能快快长大出来见我。”

&esp;&esp;席斯言笑出声：“有用。”

&esp;&esp;“哦！”井渺下巴落在他的肩膀上，“哥哥，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beta没有信息素，也会分等级呢？”

&esp;&esp;“因为人是会随着环境改变而改变的。最初的人类是猿，后来他们站起来走路变成男和女，再后来，因为某种至今不明的辐射，人体开始产生新器官，长在脖颈后面，散发气味。爱情在科学上从荷尔蒙变成信息素。”席斯言的声音温柔的像草原上吹过的风，飘着的蒲公英和脚下的花朵，“渺渺可以听懂吗？”

&esp;&esp;“听不太懂，但能理解一点点。”井渺老实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是猿，也不知道荷尔蒙，辐射是核吗？电视上有说过。”

&esp;&esp;席斯言掂了一下他：“渺渺很聪明，能听懂这么多就可以。后来，人类意识的向上攀爬过于迅速，国家机器的固步自封再不能限制住承担繁衍职责的女性。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地震、海啸、很多自然灾害，争权、反抗、战争人类经历了很多次从内到外的灾难，等到一切重新复苏的时候，世界上有了六种性别。”

&esp;&esp;井渺小声地“嗯”，他很喜欢听席斯言讲话。

&esp;&esp;小时候，席斯言总抱着他给他读书，中文、英文、不太好听的意大利语，数字、英文字母、希腊字母。

&esp;&esp;他在席斯言的怀里接收这个世界的信息，代替了那种叫做学校的集体教育。

&esp;&esp;哥哥很温柔，很有耐心，讲的东西越来越复杂，但不会因为他听不懂而生气。电视上有的小孩因为做不来作业而被父母打手掌，但是他可以大方地回答“我听不懂”。

&esp;&esp;后来，井渺就突然长大了。

&esp;&esp;席斯言已经很久没有给他上过课了。

&esp;&esp;“男性oga和男性beta有了生育的能力，千年以前的女性繁衍论已经消散在尘埃里了。”席斯言继续说，“渺渺知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吗？”

&esp;&esp;“知道的哥哥，小时候，你给我讲过。”

&esp;&esp;小时候。

&esp;&esp;席斯言忍不住笑了下，井渺突然长大，七岁的时光对于他来说，就变成了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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