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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未经允许,不得踏上二楼;第二,不准大声喧哗,或制造噪音;第三,禁止触碰室内摆设;第四,任何生活用具,使用后必须进行清洁,然后放回原处……”
密密麻麻的条款列下来,看得素妍简直头皮发麻:“都敏俊xi,你敢更龟毛一些么?”
都敏俊捏笔的手紧了紧,没说什么,只是挪了挪纸笔的位置,转过身去,用背影遮住她的视线。
素妍伸了伸脖子,没想到这回都敏俊一直提防着不给看,她有点儿沮丧的自言自语着:“反正最后都是写给我的嘛……”
话音还没落,都敏俊就将纸倒扣在桌上,站起身,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往楼梯走去:“晚安。”
“……安。”素妍无语的伸长手臂,将纸捞了过来,发现只多了一条,习惯性的就要念出来,“第二十……”
听见她的声音,都敏俊上楼的速度都快了许多,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素妍却是住了口,怔怔的看着最后的那行字。
——第二十,在找到足够安全的落脚点前,不准找借口告辞。
素妍会心一笑,仔细将纸折成四折,收到衣服内层的口袋里。
关上灯,卷起被子,歪倒在沙发上。
周围一片宁静,素妍的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关于父亲的、关于李载京的,还有……关于都敏俊的。她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天花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是没有一点儿睡意。
窄小的沙发甚至不允许她翻滚,素妍直挺挺的躺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去客厅的阳台外吹吹风。
推开玻璃门,一股凉意袭来,素妍用余光扫见了另一个身影:“——颂伊姐?”
“素妍……”千颂伊的阳台上,放着许多只空啤酒罐,神情落寞而寂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难道……”
素妍摇了摇头,并不解释太多:“一言难尽。”
千颂伊虽然心情不好,却也撑起一个笑容来:“不管怎么样,你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恭喜你啦,到时候记得给我送请柬。”
“颂伊姐……”素妍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你不必顾忌我的心情的。”千颂伊倚靠着阳台,看着远处巨大的广告牌,语气平静,“虽然你说,都敏俊就是十二年前救过我的人……可是,无论如何,我也没办法将他和当年的人挂上钩。他那么年轻,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大叔……我相信你根本没有必要骗我,既然说出这种话,也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的,可是……”
千颂伊摇了摇头,长发在风中飘曳着:“在他身上,我完全找不到想要的那种感觉。虽然一直说,再遇见的话,我肯定会认出他的。可事实上,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决呢。
——或许,我一直怀念的,只是这种安全感和救赎感吧……在我的人生和信念都快崩塌的时候,大叔刚好出现,刚好救了我,刚好让我有了一个新的寄托……就是因为这个样子,所以才一直念念不忘的吧……”
“念念不忘么……”素妍两只手靠在阳台上,下巴枕着手臂。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和颂伊姐,都有着相似的境遇呢。她也是被玄宇镇医师救了一条命,然后莫名的失去他的踪迹,十二年来,一直不曾忘却。
只不过,她比颂伊姐更幸运的是,她深深的记住玄医师的长相。并且时隔十几年,依然准确无误的认出了他。
越来越多的羁绊,让素妍变得越来越贪心起来。
最开始,她只想找到当年的答案,作为她这些年一直惦念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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