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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他背对着他的父母，却清醒地和他们对话。

&esp;&esp;通讯器闪着绿光，苏皖惊慌失措地说：“斯言！斯言！你坚持一下，你再坚持一下，金教授快找到解决办法了，妈妈求求你了。”

&esp;&esp;“我想到自己伤害了他，我就不想活了。”席斯言平静地言语，“我恨我自己，恨到想要消失，想要毁灭。”

&esp;&esp;“爸，妈，放弃我吧。”

&esp;&esp;他在放弃一切基础治疗和绝食的选择

&esp;&esp;井渺躺在病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来时，他终于得到了好消息。

&esp;&esp;他和席斯言的孩子，即使还未看出性别，但流动在组织血液里的信息素告诉所有人，这是一个拥有比父亲净化能力更纯粹的alpha或oga

&esp;&esp;因为这个孩子，再加上井渺的安抚能力，井渺才能成为唯一可以接近随时会狂暴alpha的人。

&esp;&esp;井渺笑起来，他被满满的幸福感充盈，顺便找到了生路。

&esp;&esp;但他们没能高兴多久。

&esp;&esp;席斯言身体恶化的速度比预计中加快了六倍。

&esp;&esp;在曲线预测图上，原本八个月后才会开始出现内出血症状的alpha，现在就突然失去知觉进了抢救室。

&esp;&esp;很勉强的，救回一条命。

&esp;&esp;诊疗室外挂上一个红色的警告电子牌，右侧的漏斗图案代表着席斯言的生命，一夜之间，就只剩下三分之一。

&esp;&esp;只有三个多月的胎儿，一切都还没长齐，通过母体能提取的信息素微乎其微，根本无法供给自己的父亲活下去。

&esp;&esp;每天醒来，那个漏斗都又下降一点。

&esp;&esp;井渺伏在席斯言的肚子上，闭着眼睛和他说话。

&esp;&esp;“哥哥，你喜欢小孩吗？”

&esp;&esp;席斯言努力伸手摸他的脸，温柔又缱绻：“以前不喜欢，如果是你生的，我会喜欢。”

&esp;&esp;井渺少见的沉默了。

&esp;&esp;席斯言半昧着，似乎在说梦话：“可是渺渺，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孩子。”

&esp;&esp;我们相爱的时候，你还没完全长大。

&esp;&esp;我连你走路都会心疼，我脆弱又美丽的月季啊，你应该在盛开在我的手心，被我一生珍藏。

&esp;&esp;“那哥哥，喜欢我，还是喜欢小孩？”井渺侧头看他疲累的睁不开双眼的模样，心里平静。

&esp;&esp;“爱你。”席斯言轻轻回应，“你在所有选择之前。”

&esp;&esp;——

&esp;&esp;井渺在笔记本上写了一个名字和日期，还有几行字。

&esp;&esp;席素野。

&esp;&esp;在4072年桃月17日到来，应于4073年正月诞生，死于4072年季夏21日。

&esp;&esp;对不起，我未曾谋面的孩子。

&esp;&esp;此后岁月，我会在我路过的每一个阶梯，为你盛开一朵雪野一梦。

&esp;&esp;望你空谷深山里，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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