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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沉开出去一段，才忍不住问：“陆哥，我们去哪吃啊？”

陆沉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下，然后不动神色地转头看了沈意一眼，又转回去看路况，问：“你刚说什么？”

沈意以为他没听见，重复道：“我们去哪吃啊？”

前面路口刚好红灯，陆沉停下车，单手把着方向盘，转头看着他：“你刚喊我什么？”

陆沉的表情淡淡的，眼神有点吓人，沈意以为他不喜欢自己这么叫他，于是低头瑟缩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不能……这么叫吗？”

陆沉忽然噗声一笑，说：“还在想你要喊我学长喊到什么时候呢。”

沈意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看别人在熟悉的朋友之间都是称兄道弟的，他比陆沉小，喊陆哥应该是没错的吧？

绿灯亮起，汽车缓缓前行，陆沉一边开车一边说：“随便你喊。”

愣了一会，沈意才反应过来陆沉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转过头对他笑了笑，眼神亮晶晶的。

到了目的地，沈意才发现，陆沉带他来的，是一家火锅店。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落座后，陆沉拿菜的平板，问他：“能吃辣吗？”

沈意点点头：“可以的。”

陆沉在菜单上点了个鸳鸯锅底，问：“有忌口吗？”

沈意迟疑了一下，说：“我……我不吃羊肉，其他的，都可以吃。”

陆沉点点头，点了一些菜后把平板递给沈意：“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沈意拿过来看了一下，陆沉点的大部分都是他平时就爱吃的，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加了一份红糖糍粑。

他喜欢吃甜的。

“我点好了。”沈意把平板递给陆沉。

陆沉看了一眼菜单，把服务员叫过来下单。

“陆哥，怎么……突然来吃火锅啊？”沈意抬眼问他。

“想吃就来了。”陆沉看他一眼：“你不想吃吗？”

“没有没有。”沈意连忙摇头。

因为以前基本没有朋友陪他一起吃去吃饭，所以他也很少会在外面吃，沈如病之前倒是会经常带他出去吃，火锅，他就有一年没出来吃了。

锅底端上来后，两人一起去调料区调料，陆沉好像有自己的一套固定搭配，很有目的性地加了一些东西，而沈意都是随意调的，每样都来点，拌一拌，反正也挺好吃的。

等沈意回去坐下的时候，陆沉却把他其中的一个调料碗放到沈意面前，说：“试试这个，喜欢下次教你调。”

沈意没想到他还注意到了这个，愣了一下，对他笑道：“谢谢陆哥。”

沈意的母亲是江南人，沈意在江南出生，一直到四年级才转来京市，所以他的口音里也不自觉地带着点江南口音，加上沈意是浓颜幼态的长相，笑起来跟人说话的时候就特别甜。

这个特点只有少数人能发现，因为沈意在外人面前一般都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陆沉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痒痒的。有句话脱口而出：“以前有人单独带你出去过吗？”

“有啊。”沈意乖乖回答。

陆沉眼神瞬间变淡，接着就听见沈意继续说：“我妈妈，还有外公。”

陆沉脸色好了点，又问：“所以，除了你家人，我是第一个？”

结果沈意迟疑了，他看着沈意在回忆什么的样子，有点后悔问出这个问题。好在这时服务员来上菜，打断了这个话题。

沈意原本是想说学长的，但被服务员打断后陆沉也没想再继续听的意思就不说了。

陆沉把菜分别往两个锅里都下了点，中途一言不发，沈意不知道要找什么话题，也安静地等着菜熟。

过了好一会，陆沉捞了一勺牛肉放到他碟子里，提醒道：“可以吃了，小心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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