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推开了那间熟悉的老门,门上爬满了紫藤,紫色的花芯颤微微地在风中打开,漂亮得漫不经心。花是不为谁开的,少年没有看它们一眼,老门嘎吱地推开了。
光线在少年脚下暗了下来,门嘎吱一声又被合上,阳光被隔据在门外。就象又回到了那间简陋的出租屋。窗台上长满发霉的青苔,空气里浸淫满潮湿的女人生殖器的腥臊味。
窗朽的窗子紧闭着,窗外挂着女人的胸衣胸裤,屋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运动,男人在狂吼,女人痛苦地呻吟。啊哦,吼,啊哦,吼,紧张有序地交替,象一场生命变奏曲。
少年愤怒地驻立在窗外,面对那*的叫声,脸上再次暴露出青筋,还有被盘驳过后一无所有的绝望。象一块被榨干了最后一滴汁液的苷蔗,苍白得毫无血丝。
“你们这些狗男女!贱女人!”少年一把扯下眼前飘荡的衣物,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子,带着满腔的憎恨,他狠狠地砸向玻璃窗。
砰,玻璃撕开惊口。触目惊心。花火象血一般飞溅。
屋内的叫声嘎然而止。
少年的眼里燃烧着绝望的火,一直延及至眼底,本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光,渐渐地淡了下去。
风此时又刮了起来,这是一个吹满了夏风的季节。有一种叛逆的*夹着恨意的血丝怂恿着一颗年轻的心。
“受够了!我受够了!”
少年终于狂呼,抱着头,犹如一只困兽冲出那间院子。
屋里一直沉默着,那个被本该少年叫做母亲的人此时正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体下面,玻璃被炸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也失去他了。
于是她攀出手将身体里的那个陌生男人缠得更紧些,以便抓住点什么。她的脸也许也曾象那门上的紫腾花一般毫不经心地漂亮着。但此时已经坠落在风里,在泥里,被碾压,抽干,花的调谢是一件肮脏的事情。这个不再年轻的女人哼了一声,头朝一边偏了一偏,对搂着男人的腰继续卖力而痛苦地呻吟起来,“接着干!用力~啊~”
少年相信,他宁愿相信,这就是他所必须地付出代价。被生活毁掉,或者是毁掉生活。或者是也象*一般将一生都葬送。他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乎。就让这些平庸和寂寞,孤独和颓废,憎恶和愤怒,一点一点将他淹没,至到死吧。
这条街还是这样的颓废。鸟儿尖着步子在破落的房梁上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太阳一点一点地被黑暗吞食掉,在霓虹闪烁的慌乱城市里,人们在这里醉生梦死。
*们开始摇拽地出动了,嫖客们开始遮遮缩缩地走进去,那街道里又开始一场一场乱花迷人眼的旖旎场景。
这一切都是毫无羞耻地上演。
少年坐在一张断墙上冷冷地睨看这一切,耷着长长的双腿掉在空中。他伸着脖子看日头隐没。夕阳西下的时候,鸟儿都各自归家。天地间似乎一下就仅剩下一个孤独的他。他听得见自己灵魂里的有被什么东西啃咬的声音。
在他的脚下,野花在黄昏迷醉的风里无人眷顾地打开。有青虫在草隙间垂死。腾腾的雾气升起来,他依然望着沉下去的夕阳,太阳最后一丝的光影将他长长的影子扯在地上,长得象一辈子。
“喵。”白天那只纯黑的波斯猫又一次窜出来,远处的街道传来一阵喧哗,有刺耳的警笛声划破长空。*他们不管,死人他们得管了。那只猫在幕色中睁着锃亮的野兽一般眼睛。它扑一声闪过,并瞄了少年一眼,然后象一道光嗖地晃过。
少年从墙上跳了下来,朝闪烁的警车望去,它正停在那间黑成一团的小屋外面。看热闹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聚拢,将那条腥荤的街围得水泄不通。
这个三脚九流的地方,警察拉出一条红色的警戒线,从低矮的屋子里排出一具四肢僵硬的*女人。周围的人散发出各式的声音。情杀?劫杀?仇杀?各式的人猜测种各式的情节。
少年夹在那群人里面,象在观看一场跟自己无关的舞台剧。
忽然有人拉他的袖子,力道很小。一下,两下。一直拉,而且就没有松的意思。
少年先看到一只小巧嫩白的手,女孩子的。然后是一张女孩子的脸,只约摸十二三岁,黑黑的短发下一双狡黠灵空的大眼,在黑夜里泛出子夜星辰。
“跟我来。”她脸上含着洞察一切的恐吓,意味深长地朝他眨了下眼。少年低头看了一下,他若不走她就不止是不松开的意思。
少年将他的袖子夺了回来,拍了拍,象怕沾上了某种细菌,然后他松跨跨地迈出了人群。
“你一点都不紧张吗?”少女带着一脸好奇地问。
“我不紧张。”
“呃,也许是不该紧张,不过?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重生:只想搞钱 无敌融合,我靠融合成大帝 异能时代:我即是主宰! 困龙剑 平安京之八重樱物语 来自初始的雪 看谁先俘获谁的心 我的天下 名侦探柯南之哀之音 重生之携带游戏空间[完本] 无上真灵 开局背景无敌,天赋九天十地第一 末世野蛮人 众人团宠我家奶娃带你飞 修真狂人在异界 异世枪刃 剑啸九重天 无字天书 玄幻:系统刚绑定,我却想解绑 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