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枪,贴边朝大厅尽头走去。快走到的时候,一股刺鼻的茉莉香味从厚厚的木门的缝隙里飘出来。
头一阵剧痛,无数的影像、感觉、思想、情感、黑暗、旧恨如潮水般一起涌上心头。他听任着它们的指引,面前的大门轰然打开。
傍晚7点31分
&ldo;基克拉迪,你为你的生命哀痛吗?&rdo;
诺斯定睛在黑暗中搜寻,端着枪瞄准晃动的人影,暴雨敲打着窗户,空中电闪雷鸣。
他把头骨放在写字台上,屋里很暗,看不清什么。&ldo;我只是刚刚了解我自己,&rdo;他说。
&ldo;我们来自同一条血脉。&rdo;黑暗中传来基恩的声音,&ldo;你也会为我的生命哀痛。&rdo;
诺斯心里不由得一惊,他不正在和自己在交谈吗?
&ldo;探长,说到底,众神不也就是具有多重人格的上帝吗?一部剧中的诸多角色,不也就是一块宝石的各各层面吗?这间屋子里这么多张脸,不都是一棵树的分叉吗,扩散开来就像癌症,一旦失去了血脉这棵树就会枯萎死去。&rdo;
这么多张脸?这儿还有谁?
诺斯转了个身,但是他只能看到晃动的人影。
寂静中突然响起尖锐的火警声,应急灯随即闪亮。
基恩就在几码以外,旁边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个开赛百灵车的红色长发女人,另一个是塞维奇,那个生了他的人。
两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布。基恩一手拿着装了血的注射器,一手握着一支黑色的手枪。诺斯举起枪,瞄准了他。
傍晚7点35分
雷声阵阵,窗外狂风暴雨,诺斯命令基恩,&ldo;放下手里的东西!&rdo;
基恩不予理睬,他深深地吸入一口香水缓缓地说:&ldo;香水让我想起莫伊拉,你想起来了吗?&rdo;
&ldo;放下。&rdo;
&ldo;谁杀了莫伊拉?&rdo;基恩追问道,&ldo;那个毫无羞耻心的野心家?还是那个自责内疚软弱的家伙?&rdo;
诺斯看着他的生身父亲尽力要挣脱绳索,熟悉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不是因为他的命运控制在基恩的手里,而是因为他儿子眼中的仇恨。
你对你的生命了解多少?
&ldo;我杀了她吗?&rdo;基恩问。
轮回。
&ldo;还是你杀了她?&rdo;
公牛。
&ldo;探长,深究一下,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rdo;
无辜人的鲜血。
&ldo;你知道记忆就隐藏在这些晃动着的阴影里。&rdo;
帮帮我。
&ldo;你我之间没什么差别。&rdo;
你他妈个变态。
&ldo;我们拥有同样的记忆。&rdo;
我是撒旦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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