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在城堡里不安的来回跑,甚至连马鲁克也抓不住它,突然变得调皮。
苏菲心中也隐约感到不安,她在我出门之后紧接着就也顺着我消失的路找过去,但一无所获很快折返,她在等着哈尔回来,向哈尔寻求帮助。
一直到天黑,玄关都没有动静,哈尔没有回家,我也没回去。
从皇宫脚下的侍童接到我开始,我踏进地板画满密密麻麻精神术式的魔法房间,没有一丝畏惧,只是静静地看着萨里曼为我提前准备的“礼物”。
我没有再喊她妈妈,只是因为看出她明显是发现了我并不是海森本人,我也没有必要再演下去了,但可能又在疑惑我身上的法术究竟是用哪种方式让她也分辨不出来,于是就用各种方法试图让“我”从她孩子身体里脱离。
看着周围光影交错,幻觉带来风一阵的呼啸,不管身边的景物置换成什么样,我都无动于衷。而原本给我带路的门童站在房内都已经被法力波及到,悲惨的化成了一滩水。
没有生命的水,但会咆哮,刺耳的悲鸣要顶破房顶,我难以承受痛苦的蜷缩身体捂住耳朵,眼前浮满了猩红的云,眨眨眼有什么东西落在胸前襟上,捂住耳朵的手心也灌出一股股温热的红色,涂了满手。
女人在某处看着,但她终于明白这样折腾不仅没有用还会伤害这具身体时,就立刻叫停了那滩尖叫的生物。
上午没有见到萨里曼,看起来她应该是刚结束面见国王或者一众同盟者才赶来的。
眼前的女人既熟悉又陌生,那张明明饱经风霜的脸却没有露出一丝憔悴的痕迹,反而给人一种强大的不可捉摸的不怒自威的感觉,看着笑容和蔼面容慈善,但眼底是无尽冰霜的可怕冷漠,我从白天抵达皇宫开始,就被她提出的各种奇怪要求困在房内。
她慢慢走近,毫不在意我满脸的血就把手伸到我脸侧,顺着那汩汩的血痕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我毫不忌惮,反而被身体里的某种情感唤出了诡异的思念,我知道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在和萨里曼共鸣,显然萨里曼也能感受得到。
我感到一阵舒服到令我头皮发麻的治愈法术,那强大的力量充盈我的身体,生理的机能在短时间内超负荷的加速创伤口的恢复,耳边嗡嗡响的噪音消减下去,变成连人呼吸都清晰可闻的敏锐接收器,我知道是萨里曼在帮我疗伤。
“他已经死了。”萨里曼说的他指的是她的孩子,唯一的孩子——海森。
我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回复,那双眼睛里没有染上半点悲伤,平淡得像是在说刚刚吃过饭了一样,她一直都知道海森离开了,或许在每次我转身背对她时,她都会疑惑这具操控着海森身体的“祂”是谁。
我只是把右手伸出,把那块被诅咒烧伤的皮肉展露出来,告知我的来意。
但她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询问我:
“孩子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萨里曼虽然难缠极了,但现在还算有耐心的在我身上继续研究,我不想和她浪费时间,于是选择性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没有死。”我说出海森还活着的时候,她的眼瞳终于给了变化有点不可思议的颤动了一瞬。
“我死,他就会死。”为了防止她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行为,我又多了一嘴,其实我根本就不清楚自己脱离这个世界之后会变成什么样,这具身体会变成什么样。
我长话短说,把衣袖掀开露出诅咒询问她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预见未来。
她终于舍得动了动眼睛朝下瞥看,只是看了一眼就抬头对着我的脸和胸口仔细打量了几下,随后转身招呼清一色打扮的侍童送上来水果和晚餐,留下了一句还需要再继续留在皇宫观察几日才能看明白就走了。
萨里曼虽然离开了,但没有在我身边留下一个眼线或者是看守我的士兵,我立刻追出去结果却被眼前繁琐复杂的内廷小门和望不到尽头的走廊困在原地,我意识到自己是被她软禁了。
甚至连气味和身上携带的印记都被隔绝,同时哈尔已经在城内尖塔伫足寻找了好几个小时。
从哈尔回到家得知海森一早离开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开始,他就立刻盘旋在内城的高空小心的寻找着苏菲说“往城中去了的”人,不仅一无所获甚至连感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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