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萝眨了眨乌溜溜的绿蛇眸。
郑夙并没有收敛笑容,他单膝压在床边,握着她的脚踝,仍旧从容不迫与她对视着。
暗潮涌动间,他也在博弈。
她看见他笑了吗?
他含蓄惯了,笑起来的弧度不是很深,或许装作没看见会更好呢郑阴萝,你说是不是?
至少,他可以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那一具谦逊有礼的兄长皮囊优雅地脱下,折叠在她身边,这样会不会让她稍微少一些恐惧的情绪?让她稍微宽恕他接下来的罪行呢?
郑夙抬手,轻轻拨弄阴萝耳颊的一对翠冠青珠。
狭细凤眼微眯。
郑阴萝,这可怎么办,我分明还未开始掠夺,就想象起这对耳珠骑在肩头,因我动情摇荡的旖旎画面。
事情要失控了,它要跌向深渊了,你要跟我一起粉身碎骨吗?
阴萝则是好奇张望四方,“郑夙?这是哪里啊?”
即将发生什么,或者有什么即将变质,她还在游离之外,郑夙却实在是心知肚明,但他一贯是斯文哥哥装得惯了,
除了出格的动作,竟也是一如往常安抚着她,骇人的波涛都被掩在了他平静的面容下。
“你不知道这是哪里吗?你以前总在这里睡的,只不过你成年之后,就不再来了。”
郑夙看着她,没有退让一分一毫,凌厉直白得让阴萝都有些惊讶。
“郑阴萝,你今天,要不要睡在这里?”
床席青青,冷凝如玉,帐内侧置着一个如意精巧的神龛香炉,压在下方的,赫然是阴萝的合婚庚帖。
这合婚庚帖要写明名姓,生辰八字,族阀所属,血脉至亲,而他,显然就摆在血脉至亲之列,与她的名姓遥遥相隔。
仿佛横亘了整座天堑。
神天与人间不同,新人的合婚庚帖是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者,或是家中的长姐长兄所写。
郑夙作为促成她与容雪诗姻缘的冰人,当之无愧要替家中小妹撰写这龙凤庚帖,曾经写下的每一段字句,都在剜他的心,刻他的骨,剥他的魂,要将他生生炼化成魔头,连他都感到不可思议,他是怎么能忍那么多回。
郑夙迎着阴萝那好奇的目光,将合婚庚帖从那神龛香炉下抽出来。
是交换后的男命庚帖。
而他亲手撰写的女命庚帖在容雪诗的手里。
想到这里,他眸色更加深暗。
按照神天习俗,龙凤合婚庚帖要放在神龛下,净置百夜,拔除不祥,方能长久如意。
——可他凭什么给她跟另外一个男人长久如意?
高神长兄冷白的指尖翻开了那男命庚帖,声嗓从容雅静,“天地康泰,阴阳同济,龙凤呈祥,天长地久。”
他的手也没有停下,拂过她的发,阴萝颈间的一株万寿无疆辑珠花被郑夙拆下,随手掷在床脚,叮叮作响。她啊了一声,爬起来就要去捡,嘴里还抱怨着,“刚起着契呢,您就把我捋到这里来,您到底想做什么呀?还拆我的颈环!”
经常惹祸,要他收拾烂摊子的祖宗姑奶奶,反过头来教训他,似责怪不懂事的孩子。
“郑夙,别玩啦,大家都在等我们,很失礼的呀!”
还未说完,她就被郑夙强势抱住了腰肢,翻了过去,半躺进哥哥的怀里,他掌着红纸庚帖的手绕到她颈前,声色沉寂下来,愈发平缓镇定,“急什么?在你们合契礼成之前,先过哥哥这一礼。”
大概是出自被他养大的信赖,她全然没察觉到他身体那汹涌澎湃积聚而起的恶意,还追着他问。
“什么礼呢?还要大兄来主持的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等会你就知道了。”
于是她就真的喔了一声,乖乖待在他的帐里,怀里。
郑夙又把她拢了拢,折过庚帖的第二页,竖在她的眼前,不紧不慢念着男方的名姓,生辰八字,出身地域,分明是再正经凛然不过的语调,另一只手却在解开她的颈间珠花,肩下喜衣,直到毫无阻碍,掌握住那披挂下的蜜蜡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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