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谢心洲拉了一首调跑得歪歪扭扭的《天鹅》。
喻雾从没听过这样的曲调,他听不懂谢心洲在唱什么(),但他觉得非常美?()_[((),好像能看见白墙绿瓦的青石板路上,谢心洲撑伞走在烟雨朦胧里。
喻雾光是想想这个画面就觉得……硬得要炸了。
所以他一直觉得谢心洲是个性感的人,性感而不自知。谢心洲会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有目的和理由,所以无需羞赧,甚至他可能根本不懂什么是羞赧。
在他看来是,因为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这夜睡在庄园,喻雾挑了间最大的卧室,两米七乘两米七的床,铺着触感极佳的床单,以及柔软又富有支撑力的床垫。让喻雾意外的是,谢心洲根本不认床,他原以为新年音乐会在北京的酒店是因为做得让他无暇认床。
但晚上谢心洲洗完澡钻进被窝后夸了一句“床不错”然后顺利地陷入沉睡。
于是喻雾借着微弱的,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月光,看着他睡颜。喻雾觉得他有一种不属于这世界……或者说的中二一点,有一种不属于这个次元的感觉。
喻雾觉得谢心洲与这世界的纠葛、牵绊太少、太细了,他觉得谢心洲是一个随时可以抽身离开任何环境的状态,这就是情感淡漠的人,情感淡漠的人很难给予别人安全感。
想到这里,喻雾心下了然。他正是因为情感淡漠才不会认床,因为他的睡眠没有寄托在任何事物上。
这夜是两个人住在庄园的第一夜,半山这里虽然叫半山,但其实没有多高。风不大,庄园空旷,别墅主体厚重,即便真的起风,在房间里亦是安静。
既然要打昆仑决,那么就要进入从前的训练状态。清晨谢心洲醒来,偌大的双人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这床大到谢心洲要爬一截儿才能到床边。
床头柜贴了张便签,喻雾写的,说他先起床去晨练了。他还在落款处画了个小小的提琴。
喻雾的晨练内容和以前一样。早几年在洛杉矶的场子里,打ufc的人练着巨大的肌肉块,戴着半个脑袋大的手套打沙包。那会儿喻雾在一群人里算是最瘦条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别去惹那个白毛亚裔,那人不要命。
原本的宴会厅已经改装成了训练厅,中央标准规模的八角笼,墙上挂画的地方换成了拳击手套和绷带,肌肉训练的弹簧带。不能沾水的昂贵地毯已经被撤走,露出原本的瓷砖地面,
只有东南角的小舞台还保持原样,不过喻雾在小舞台周围做了一个很符合他自己恶趣味的东西……一圈“keepout”的警戒线。
谢心洲已经换好衣服吃完早餐,孙叔说喻雾在这边训练,他背着琴过来打算跟他打个招呼说自己去乐团了。
他过来之前问了一下孙叔,这边坐几号线地铁去乐团,结果是孙叔说他会有一个司机。谢心洲过来宴会厅的时候,八角笼的绳子上挂着一年轻男人,是喻雾的陪练,喘着大气,那喘的力道,看上去命不久矣。
()喻雾已经冲好了澡(),身上穿一套黑色运动服。头发半干9()_[((),他洗的大约是冷水澡,谢心洲没有感受到他身上有热气。
“准备去乐团了?”喻雾问。
“嗯。”谢心洲点头,“孙叔说我有个司机?”
喻雾超级阳光地笑起来,点头。
谢心洲沉默了片刻:“这个司机不会是你吧?”
“确实是我。”
他还挺骄傲。
因为庄园到下山有一段路是私人道路,出租车网约车都上不来,所以出行其实不方便。谢心洲坐进副驾驶,说:“把我的车开过来吧,总不能天天让你送。”
“并且还要天天去接。”喻雾说。
“对了。”谢心洲说,“周末出差,有一场芭蕾舞剧请我们去配乐。”
“喔,去哪里?”
“斓河镇。”
喻雾想了下:“那么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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