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背靠栏杆,看我,背后雪沙在你面庞下都好似奶油沙冰。
然后同我讲,“那就等吧。”
见第一面,风雪天,你知我感冒,硬塞借一把伞给我,这把伞我如今未还。见第二面,还是这场雪,你看我哭,抱我,哄我,夸我,听我哭声,不跑,不怨,不责怪,你在我背上用手指划你姓名,带我从人群中出走……差点叫我在这个黎明前就爱上你。后来我反省,原来这才是我做过最反叛一件事——
见你第二面,就同你一起等黎明,并盼黎明不要来,或者黎明快点来,你真能同我吻别。
西雅图这场雪下得缓慢,像是真要将地球掩埋。我们在这场雪中饮同一瓶啤酒,从屋顶俯瞰整座城,没去书店摩天轮车站,谈理想谈灵魂,也没去抽香烟看烂片,看我生命有多堕落。
你半撑下巴,眺望远处,有时你同我说话,我不知你想什么,有时你安静,望住我笑,我却知,你睫毛轻微颤动,此刻似悲伤雨季。
不知不觉,啤酒消融黑夜,天边已有略光浮现,一楼有人跑出来,还来不及穿鞋戴帽,如臃肿蜜蜂聚集,大喊“天快亮了”。
不知是不是饮多酒。
加以“世界末日”这尊金身。
我昏昏沉沉,撑下巴,看金光逐渐在眼前浮现,整个西雅图都像在被燃烧,好似真的世界末日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我看你在我眼前,面庞被黎明烧得像尊神祇。然后我想起我饮过那些酒,我做过那些傻事,我的神经质,我的不安,我在你面前像傻瓜蛋一样落泪,我想滴在我外套的咖啡,想一只监听耳机,想世界末日真要结束,想一部老话剧……
我看着你,我被你这尊神吞进去,我快变成一场消融的雪,一场坎坷不安刮过此处的台风,一场死寂的血雾。
我又不看你,我去看黎明,只觉此刻景象好似血红黄昏,我感觉过往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被烧掉,烧死,成灰。
底下有人相拥,大概文学院青年都感性,竟有人因为一场黎明落泪到此。
我不知,明明是人赋予黎明意义,却要返过头来,为这种人造意义也落泪。那岂不是以后也要为一场日落一次海浪而落泪?
我突然想起一段话,独自呢喃,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和街道也变幻了通常的形状,像在电影里……
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你在哭。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1]
我讲完,怅然若失。又想真难怪那么多人说我疯,我的确做多糊涂事,也时常在她人面前胡言乱语,如今竟无缘无故背一段台词。我想你恐怕是要讲我看多话剧,犯文青病。
黎明快要烧到我眼睫,我透过黎明灰烬来望你,发现你竟也正在望我。
你凝视我,到我面前,额心靠近,抵我鼻尖。黎明从你我呼吸间攀升,填入你眼尾,蔓延至我鼻腔。然后你抬手,抚摸我脸庞,似是为了平复我,或者又是为了接受我。你接受我?你凭什么接受我?
直至我眼泪再次落到你指间,透过缝隙淌满你掌心,又重回我呼吸道,疯狂裂解我的心,我的肺,牵动我骨骼。
你却擦我眼泪,把住我脸,手指柔柔刮我下颌,掌心同我乱发纠缠。
地球翻转,你低头吻住我。
以前没人让我知,原来爱那么缥缈,也会同世界末日在同时同分来临。
那一吻,差点叫我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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