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的外之意,这笔款项,上面并没有给付的意思。李衡倚靠着轿厢,冷笑道:&ldo;呵,当然要修了,等礼部的人再来,我亲自与他们说。&rdo;顾忌着李衡的伤,轿辇行了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这里离守陵者居住的陵宫草庐还有一段路,是一座隐蔽的山间庄园。无字牌匾之下,雍叔下马,并准备扶世子下轿,却被门内站着的两个黑衣女子夺了注意力。门外的声响亦同时惊动了她们。个子稍高的姑娘率先回过头来,马尾般束成一个结的长发在半空中转了个旋,树荫下的光斑在她脸上跳舞,她望向先后走来的雍叔与李衡,面色如冰,眼里有火。雍叔亦喜亦悲,颤声叹道:&ldo;是你你回来了&rdo;李衡上前道:&ldo;雍叔,这二位阴司使大人,是阴者司派来协助我的。&rdo;&ldo;阴者司?&rdo;竟然已经沦落至此了么?雍叔感怀起旧事,摇头叹气,沉沉地望了她一眼,才道:&ldo;老奴去为二位大人准备房间。&rdo;冰流同淮光被暂且安置在了一处叫榴花斋的院子,李衡的这座山居之中仆役不多,却都精干,不多时便奉上了沐浴所用的热水。沐浴时,冰流时而沉入水中,耳朵被水闭塞住,心神也散逸开来。离开阴者司,到了别人的家园,确实是洗去一身的杀戮之气。可洗净了躯体,就是洗脱了与阴者司的一切勾连吗?当然不,淮光已经换好了同侍女们一般的衣裙,正在屏风外等候她,提醒她,她从未离开阴者司。椅子上摆放着不知谁主张准备的浅淡衣衫,冰流却之不恭。在寻常人世的阳光下活动,她们的黑衣确实该收起来了。傍晚,天色昏沉的时分,柳丝韧穿着连帽斗篷,被小庄自侧门接了进来。回到了熟悉的居处,换回了自己的锦衣玉带,小憩了半日,李衡终于恢复了许多。现在,他端方居中坐在蘅心堂中,轻饮一口春茶,面对柳丝韧浅淡地命令道:&ldo;跟她们再仔细说说你的事罢。&rdo;柳丝韧点头,转身望见了一片梨花白,冰流的长发半散在肩上,虽不着一点装饰,她的气度竟是比柳府初见那夜温柔许多了。&ldo;宁姑娘,又见面了。&rdo;可冰流身旁那个侍女装扮的女子令她心生疑惑,&ldo;这位姑娘是&rdo;淮光直接道:&ldo;你可以当我不存在。&rdo;淮光可以不发表任何意见,但她必须在场,这不是冰流能左右的。&ldo;我叫柳丝韧,今年十七岁,家父柳临中是南晋,先母颜氏是北瓯人,还是北瓯皇庭安插的探子&rdo;柳丝韧立在堂中,面对着多人的审视目光,要说出自己难堪的身世,终究是有些抵触。冰流打断了她,&ldo;你说的这些,在去柳府之前,我都已经了解过了,还是说些我不知道的吧。比如,令慈在帮北瓯的什么人做事?她又为北瓯都做过些什么?&rdo;柳丝韧也深深呼吸了一次,才平静道:&ldo;正如阴者司直接听命于南晋皇帝,北瓯的皇帝也亲自掌控着一个隐秘的组织,名叫观蝉局,我的母亲,正是隶属于那里。当年母亲一心脱离观蝉局的掌控,于是她费心设计改换身份,嫁给了我的父亲,随他一同南迁,原以为这样就已经算是彻底逃脱,然而就在我出生不久,一只信鸽落在了我家的庭院中。观蝉局知晓她的底细,可以随时毁了她如今安乐的生活,于是母亲被迫,重新开始为北瓯做事。&rdo;纹章与异瞳柳丝韧继续述说。&ldo;家父的官职不高,所以北瓯交给母亲的任务不会太过艰巨,有时一年里有两三次,有时四五年也不会传信。这些年来,母亲做的最多的就是帮北瓯查人底细,找出南晋安插过去的钉子。旁的任务不多,不过是寻人、寻物,不过她还有一个一直持续的任务,就是将我也培养成为像她一样,能为北瓯做事的人。&rdo;颜氏在离开观蝉局后只获得了有限的自由,在这有限的自由中,她尽力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她最大的缺憾,也就是被迫拖女儿也搅入了这滩浑水。临终之时,她唯一的心愿便是在她走后,丈夫和女儿可以远离她带来的麻烦,平安顺遂,此生都不再见到北方飞来的信鸽。在被划入珹王世子妃人选名单之前,柳丝韧除却知道的多些、身手好些,与其他京城官宦人家的女儿确实没有不同。然而就在她被皇后宣召的前夜,鸽子飞入了柳府,落在了熟悉的老地方。柳临中看到那鸽子,当场就暴怒摔了茶杯,随后涕泗横流地痛哭。他不是没想过立时写一份辞呈递上太仆寺去,带着女儿远遁乡间,然而他又不能确定,这样做是否会招来更大的祸事。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慕娇 一碗清酒 装凶+番外 至尊神诀 病不娇,败不馁 驯服 离亭宴,歇指煞+番外 奇怪的前男友 周末情人竟是我的顶头上司II+番外 和暗恋顶流上网综后全网嗑疯了 爱吃甜食的总裁 岁岁昌宁 穿成反派手中剑 和死对头共感之后 [红楼]护国公主+番外 国臣+番外 空间农女的彪悍人生+番外 你喜欢一下我呗+番外 和死对头AA恋了+番外 清穿之我是鳌拜女儿+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