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相和杜相连忙道,“不敢不敢,一定好好教导”云云。
开完朝会,二娘觉得周围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杜相第一个与她打招呼,面色还有些尴尬,“尔雅,当年我们一同协作三道改制事宜,你可还记得。”
二娘颔首,“当然,挑灯夜战,杜相还说自己老当益壮,结果第一个犯困尿遁的就是你。”
杜相面色好看不少,他道,“英雄出少年啊,没想到尔雅这些年不见,竟是去干大事了。”
二娘道,“杜相谬赞了,尔雅只是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愿意为大俞行万里路。”将它建设的好一些,更像自己的家乡。
杜相不由得佩服起来,他捋捋胡须,“好啊,好啊,以后这位子迟早会轮到你坐的。”
崔相跟在后面,闻言小步上前,“尔雅,这刺史派人去三道学习,可有统计哪些去了,哪些没去,年底述职时,我们可以多做做不去的刺史工作。”
这说到正事,二娘便与两位丞相多聊了一会儿,两位走后,礼部和吏部尚书也来拜会,“长宁侯,这女官官制,还请多多指教。”
二娘将笏板上的内容复述一遍,特意提到,“章谦与我商议过,亦有些想法。”礼部尚书立马领会,“到时候让章谦负责礼部这边的事。”
将人一一打发,赵怀释才凑到近前,“二娘炙手可热,真是大俞朝的红人。”
二娘翻个白眼,“都是为你打工呢。”
回府后写就一篇文章,以尔雅口吻,鼓舞天下女子,有志者事竟成,递给郭简时说道,“下一期小报的头版头条。”
郭简有些奇异的望着二娘,又看看小报。
二娘问道,“不至于吧,这么多年没看出来?”尔雅和二娘是同一个人这件事连纪时恩都能猜到。
郭简将文章一放,动手抠起胡子,二娘瞪大眼,“你干什么,怎么突然抠胡子?”
郭简将整个胡子撕下来,“看到没,我是个女的!”
二娘惊呆了,“你什么时候是个女的了?”
郭简叉腰,“一直都是,这书院是我父产业,他就生了我一个女儿,我只能女扮男装,子承父业,不然那些如狼似虎的族亲定会群起攻之,将我吞吃。”
“你也太牛了,这些年一点都没看出来。”
郭简挠挠头,“我平日也比较小心,从不在外脱衣洗漱,能用钱解决的风险绝不会犯。”
二娘说不出的佩服,她拍拍郭简的肩,“好啊,姐妹,欢迎加入我们。”
郭简眼眶湿润,“我们一定能行的吧,二娘。”
二娘重重点头。
尔雅的文章再次掀起轩然大波,各学子拿到小报也是两眼一黑,“天呐,公子尔雅竟然是个女人!”
当时和纪羚吵嘴的儒生立刻将家中尔雅的书搜罗出来,放置在门外,一把火点着,“我x某人,今生不会再看尔雅的书。”
此事在各地都有发生。
倒是桐州三道的女子得意道,“这尔雅变成女子,我看她的书终于不别扭了,不然反倒像是受到男子教化才启迪智慧似地。”
旁边人道,“知识和道理可不分男女,谁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
先头说话的那人翘起嘴,“这些我都清楚,但我更愿受女子的教化。”
*
蓝妙娘现在已经是多家酒楼的老板了,她巡视着酒楼的一切,女掌柜举着小报来找她,“老板,尔雅又发文章了,她鼓励天下女子从政、从商、从文、做一切想做的事。”
蓝妙娘潸然泪下,拿过小报一点点看了。
“二娘做到了,她做到了。”
身后有人环抱着她,“妙娘,你怎么落泪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蓝妙娘摇摇头,“我没有不高兴,是太高兴了,喜极而泣。”
他捧起妙娘的脸,伸出舌头将泪舔舐尽,皱着眉道,“咸的。”
蓝妙娘拧起他胳膊上的肉,“李兰甫,我是不是教过你,不能在外面这么做!”
李兰甫耷拉着脑袋,“我错了,妙娘。”
蓝妙娘才摸摸他的头,“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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