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幽灵般闪现、一击粉碎邪魔的男子再度回到了水池对面,静默地坐在黑暗里,收起了方才雷霆一现的力量,默默地低下头看着空荡荡的水池,眼神复杂无比。
水底下,那张苍白的少年的脸还在那里,带着温和恬淡的微笑。
与之对应的那具无头躯体,也还静默地沉睡。
门外的人彷佛也可以猜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深深的俯身:“多谢前辈相助。”
“又召出了一个魔物。”
那个黑暗里的人望着空荡荡一片的莲花池,低声叹息,“迦若祭司以身饲魔,永闭地底,已是再难复活——明河教主多年来执念不灭,非要用残躯令其复活,只会白白的遭来邪祟而已。”
“前辈教训的是。”
灵均在外躬身,叹息,“只是教主三十年来执此一念,不惜以自身精血化出莲花,逆转阴阳。昔年家师亦无法令其放弃,如今属下更是无可奈何——只能全赖前辈在此护法,以免生出不测。”
黑暗里的人默默颔首:“若不幸召出魔物,我自然会尽力阻挡——四年前,我从沉沙谷来到这里,也便是为了你之所托。”
“多谢前辈。”
灵均深深躬身。
“你去吧。”
黑暗里的人淡淡道,似乎也是疲倦了,“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是。”
灵均躬身告退,然而眼里却有奇特的笑意——室内寂无人声,没有人看到:那个黑暗里的人坐在水池旁,脸上赫然带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具!
第二日,苏薇一行如期离开了月宫。
多日来承蒙照顾,心怀感激,走到山下时,回首看着宫门口送行的白袍祭司,苏薇忍不住回身,遥遥地行了一礼,致意——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彷佛也看到了在远处的她,微微躬身,在拱门之下遥遥回礼。苏薇直起身。不知道为什么,在看着碧空下那袭一尘不染的白袍时,她心中猛然一震,竟然隐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是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已经悄然开始了。
这边,胧月早已命人准备好了马车,送他们一行返回腾冲。华丽的车门一打开,蜜丹意便开开心心地跳了上去,坐在软垫上挥手,嚷着让他们两人也上来。原重楼准备上车的时候,忽听胧月在旁边柔声道:“大人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原先生。”
旁边的拜月教弟子捧出了一个匣子,恭恭敬敬地献上。匣子入手沉重,不知道装了何物。
苏薇也准备上车,然而彷佛有什么心愿未了,想了想,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灵均还站在月宫的穹门底下,遥遥望着她,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衬着青天碧空,那一袭白袍宛如初雪,隐约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间的气息。
是否……这个人真的是神呢?他真的知道所有秘密么?
苏薇踌躇了一翻,忽然下了决心,回头走了过去。
“迦陵频伽?”
原重楼吃惊,然而转眼她就已经走得远了。
她一口气掠上了灵鹫山,站在灵均的面前,气息平甫。带着面具的人站在月宫门口,彷佛猜出了她会回来,不等她开口,便在面具后笑了一声,抬起手按在了额头上。不知为何,这个动作有些僵硬而奇特,让苏薇愣了一下。
“说吧,”他淡淡道,声音虚无缥缈,“我能告诉你答案。”
苏薇看着他,犹豫着:“我……我的师父,究竟在哪里?你真的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
灵均的眼睛陷在面具后深深的阴影里,没有一丝表情。然而,他的回答却是毫不犹豫的:“你的师父,已经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啊?”
苏薇愕然,不由失笑。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哪算什么答案?原来,这个在苗疆号称无所不知的神,也和江湖骗子没有什么两样。
然而,不等她表现出失望,他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大吃一惊——
“你的小师父,在五年之前已经因病去世,被你的大师父安葬在北邙山的青草之下,陪伴人中龙凤长眠。”
灵均继续淡淡的回答,每一字每一句却仿如惊雷,“按照她的遗嘱,你的大师父没有立下墓碑,所以如果你去那里寻找,恐怕也已经找不到了。”
苏薇惊愕万分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白袍人——隐约之间,她竟然觉得那面具之下所遮蔽的已经不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高深莫测的神祗。
她一字一句地回想着他的话,忍不住全身颤栗:是的……是的!如果真的如他所说,一切也都可以解释。怪不得她会在北邙山上看到大师父来过的痕迹,怪不得小师父会忽然间失踪,天地之大再无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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