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再遇是难得的安静。
徐轻音甚至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睡着的事,可她确实意识到自己掉了眼泪,脸颊上那点温热的触感犹存,关于梦境她也有些记不清了。
漫长的一段车程,车辆终于抵达景苑,但徐轻音坐在车上没动,裴观仪也没有动作,驾驶位的王连等了一会儿,最终安静推开车门离开。
就剩裴观仪和她了。
徐轻音慢慢转了头:“快点。”
裴观仪微顿,那点异样的情绪稍纵即逝,徐轻音完全无心关注,她见他一动不动,自顾撑起身来朝他靠近。
裴观仪还撑着头,交叠的双腿并未放下,正侧头冷冷打量着她。他冷眼看着徐轻音步步靠近,直到她那张脸在自己眼前放大。
徐轻音两手抓上他的衬衫领带,将他上身拉低的同时,自己仰头去够他的唇。
她精准咬上他的下颚,用了力,却不敢真咬进去,随即循着往上,重重覆上那冷成一线的唇。
笨拙的,报复性的,又带有恶狠狠蛮力的吻。
徐轻音松了手,一掌将他推开,两人原本紧贴的身体再度分离,裴观仪全程一动不动,直至唇与唇紧贴之时,他那双眼里依旧冰冷如霜。
他始终垂眼看她。
“这次的事,我们两清了。”
冷冷撂下一句,随后便是车门重重砸上的声音,徐轻音彻底离开,紧闭的车门将她那道离去的背影都给隔绝。
裴观仪沉默抬手,抹过嘴唇,指上留有红色血迹。
头又开始刺痛,他压下眉睫,王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低声唤了一句“先生”。
裴观仪碾开指上血痕,压抑着声音开口。
“回公司。”
*
徐轻音回到家中,房门才刚打开一角,小狗脑袋已经凑了过来,四脚蹦跳,尾巴摇摆。
她蹲下身来,小狗见状往她怀里钻,她摸了摸小狗的头,跟想象中的手感有些差别。比她想的要柔软,要顺滑,以及更加温暖。
徐轻音抱起小狗走到客厅沙发处坐下,她轻轻摸了摸小狗那对耳朵,立耳工具还没拆掉。
那天工作人员有提到过什么时候能拆,但徐轻音当时没有上心。
“见义啊,我们要不要换个新名字呀?”
徐轻音之前叫这个名字,纯属无心之过。准确的说是有意为之,但她现在有点后悔了,准备给小狗换个好听的新名字。
哪知小狗匍匐在她怀里开始低声嗷呜。
徐轻音喃喃:“不想换吗……”
“我们见义喜欢的话,那就叫这个吧。”
徐轻音抚摸着小狗的后背,一路摸到它摇个不停的那截短尾,她转头看向那面大型落地窗,外面灯火依稀,那点光亮无法点燃整个黑夜。
外面星空应该是很美的,她以前很喜欢看,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眼里好像只剩无边无尽的黑暗,好像连星空都不美了。
徐轻音靠在沙发上,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动作,看着窗外的夜幕发呆。
“小狗,以后跟着我,会不会孤单。”
小狗也听不懂的,她问了个无聊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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