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步伐声、马蹄声齐整地传来。
商司予宛若一只惊弓之鸟,她正想带着公良俭掉头折回屋内之时,“砰”地一声,大门被踹开,黑压压的大军如蚂蚁一般涌了进来,占据了国师府的整个院落。
为首的那位,正是齐国的那位俞将军。
“好久不见啊,商祝史。”他着一身银白盔甲,眉眼仍旧如利刃般锋利,威风凛凛地坐在马背上。
俞将军的目光扫过公良俭,轻飘飘地讥讽道:“这便是吴国声名显赫、料事如神的国师大人么?”他佯装失望地叹口气。“怎么会是这样一副这样死气沉沉的样子。”
商司予猝然抬眸看向俞将军,眼中带着浓郁的恨意。好几次她都想直接开口回怼,但身侧的公良俭只是暗中攥紧了她的衣袖,示意不要莽撞、冲动,不然得不偿失。
“阿予,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离开吴国。”公良俭压低了声线,侧头在她的耳畔边说道。
商司予听见公良俭温柔清润的声音,蹙起的眉头才松了松,紧绷的身子也松了些。
俞将军见商司予二人没有回应,便更加大胆地激她。“作为一国之臣,没有诸侯王的命令,居然敢私自逃窜。”
他冷声哼道:“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国的君臣关系就算再糟糕,也轮不到其他国家的臣子来指责。但他嚣张的眼睛上挑着,对吴国的国师和祝史没有半分敬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商司予怒视着俞将军,似乎要将他身上的皮给活活地刮下来,但她又看见他身后黑压压的人群,都是整装待发、跃跃欲试的样子,心不由得沉下来。
她和公良俭,要如何才能脱身呢?
俞将军的身后粗略估计有两千车骑,形成了一道更加坚硬的藩篱,齐国的士兵个个精神奕奕,想必也是早有准备,城门一定给他们夷平了。
卞和玉不也叫卫铭此时去劫寨么?想不到两军就这样交上锋了,如今俞将军这般明目张胆地进了吴国的城门,卫铭想必已经是败了。
商司予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两国之间事先下了战书,约定两日之后的晌午交战,但没一个人尊崇,都想着用劫寨这样出其不意的战术。
奇技淫巧在兵书上果然是占了大头。
公良俭没有理会俞将军赤裸裸的嘲讽,空落的眸子望向他,淡声说道:“俞将军到底要如何?”
月光交织如水,一轮弯月当空。
现在的环境过分安静,骏马开始躁动起来,俞将军勒了马鞍,“吁”的一声立刻就没了声音。
俞将军挑眉看向公良俭,双眸眯起带着肯定的意味:“国师大人料事如神,难道不知我想要的是什么么?”
商司予蹙眉,她算是发现了,这些上位者,无一例外地都很喜欢让人猜谜语。
卞和玉是,这位俞将军更是。明明有条件可以直说,他偏偏要让你猜。
猜对了,还好说。若是猜错了,他的耐心就会被消失殆尽,届时你可就惨了。
商司予有些耐不住性子地去扯公良俭的衣裳,想要让他不要理睬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她太了解这些屡试不爽的把戏了,等到公良俭成功答应这位俞将军的条件,他便甩脸不认人。
毕竟兵不厌诈嘛,这都是惯用的伎俩。
可商司予站在公良俭的身后,看不清他现在的神色,只是隐约可见他的额际有薄薄的一层汗。
他的身体明明还没有完全恢复,毕竟不久前才还原了卦象,应当是天理的反噬还没有完全地褪去罢。
僵持片刻,公良俭毅然决然地说道:“我可以和你回齐国,只是你们要放过公良溪和商司予。”
“国师大人不愧是能够窥伺到天意的人,真是聪明。”俞将军张扬的眉眼舒展开来,不怀好意地笑道。“要不然怎么能说你是各国诸侯王肚里的蛔虫呢?总能揣测到诸侯王内心的想法,次次都让吴国占先机。”
俞将军说的这番话实在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无论是征伐,还是外交一事,只要涉及到吴国的利益,公良俭总是能卜出合适的卦象。吴闵公就能通过卦象来判断各诸侯国的动向,几乎是次次都能抢占先机。
公良俭的确为吴国做了许多事,吴国的海晏河清可离不开公良俭的本领——只要抬手便能篡改卦象,犹如创物者一般大笔如椽地书写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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