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融化的焦糖般浸染着营地,篝火在渐浓的夜色中跳动,将人影拉长成扭曲的形状。酒香与烤肉的焦香在潮湿的空气中交织,欢笑声、碰杯声和走调的歌声此起彼伏。
"你在这里啊,怎么不过去和大家一起喝酒啊。"
玛丽贝斯的声音像一阵清风拂过耳畔。她踏着轻盈的步伐走来,深红色的裙摆随着动作微微荡漾,宛如一朵盛开的野玫瑰。月光在她金色的卷发上镀了一层银边,酒瓶在她纤细的指间摇晃,琥珀色的液体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基兰正蹲在不远处擦拭马鞍,闻声猛地抬头,手肘不慎撞翻了水桶。他手忙脚乱地去扶,却把缰绳缠在了自己腿上,窘迫得耳根通红。但玛丽贝斯的视线径直越过他,落在那个始终沉默的身影上。
周路抬起头,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又迅速归于平静。"我今晚要值夜。"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管上的纹路,"就不和他们一起凑热闹了。"
玛丽贝斯眼中的光彩黯淡了几分。她轻轻咬住下唇,"好吧。"她勉强扬起嘴角,将酒瓶递过去,"夜里凉,这个给你暖暖身子。"
"我先回去了。"看着周路接过酒瓶,玛丽贝斯转身,快步走向喧闹的人群,背影在火光中渐行渐远,最终融入那片欢腾的海洋。
周路凝视着酒瓶,远处传来大叔醉醺醺的歌声和女人们放肆的笑声,而这里只有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基兰终于解开了缠住的缰绳,偷瞄着周路紧绷的侧脸,欲言又止。
"我先睡会儿。"周路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等他们安分下来,你叫我起来。"他将酒瓶小心地放在身旁,躺下来把帽子盖在脸上。
基兰点点头,看着周路看似放松实则紧绷的身形,又望了望远处人群中频频回头的玛丽贝斯。年轻的帮派成员突然明白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擦拭着永远也擦不完的马具。
夜风渐凉,篝火依旧明亮。周路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在营地的另一端,玛丽贝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孤独的角落。
周路猛然惊醒,帽子从脸上滑落。东方天际已泛起青灰色的鱼肚白,几缕晨雾在林间飘荡。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
营地里一片诡异的寂静。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缕青烟袅袅上升。酒瓶东倒西歪地散落一地,几个醉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打着呼噜。周路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基兰和杰瑞的铺盖空空如也,连体温都不剩。
"见鬼!"周路低声咒骂,靴子重重踩在干枯的落叶上。泰伦正搂着两条猎犬,在马车旁蜷缩成一团呼呼大睡。大卫听到脚步声立刻竖起耳朵,但认出是周路后又懒洋洋地趴了回去。
周路单膝跪地,用力摇晃泰伦的肩膀:"醒醒,泰伦!基兰和杰瑞哪去了?"
泰伦迷迷糊糊地睁开浮肿的双眼,嘴角还挂着口水痕迹。"啥?天还没亮透呢,路..."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试图把破毯子往头上拉。
"他们已经不见了!"周路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刀锋般锐利,"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
泰伦被这语气吓得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些。他揉着惺忪睡眼,手指颤抖地指向营地西侧的黑松林:"好、好像是说去那边解手...基兰那小子喝多了..."
"什么时候?"周路已经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毛瑟手枪上。
"我...我不记得了..."泰伦的声音越来越小,"可能是两三个小时前?我当时也困得厉害..."
周路的指节捏得发白。他二话不说转身冲向树林,皮靴在晨露打湿的草地上留下清晰的足迹。
松林里弥漫着潮湿的雾气,能见度不足十米。周路放缓脚步,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左手持枪,右手拨开挡路的枝条,他低声呼唤:"基兰!杰瑞!"
只有松涛声回应他的呼唤。一缕阳光穿透树冠,照亮了前方地面上的脚印——杂乱无章,还有拖拽的痕迹。周路蹲下身,指尖轻触泥土。湿润的泥土里混着几滴深色液体,在晨光中泛着不祥的光泽。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不是酒渍——是血。
晨雾在林间流动,像一层半透明的纱帐。周路单膝跪地,粗糙的手指拂过被踩断的蕨类植物。那些杂乱的脚印在松软的腐殖土上突然中断,仿佛有人刻意抹去了痕迹。他眯起眼睛,注意到一根低垂的树枝上挂着几缕深色纤维——像是从杰瑞那件格子衬衫上撕下来的。
"该死。"周路低声咒骂,呼出的白气在清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他直起身,毛瑟手枪在手中变得沉甸甸的,提醒着他时间的紧迫。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在苔藓上形成断续的斑点,像某种诡异的指路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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