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雄理所当然:“强就是一切。”
尚可薪抹去嘴边血沫,睁开眼:“遇见更强的,你们就该三跪九叩叫爷爷!”
钟雄驰骋沙场经年,数不清的劲敌里,面前人这点小蛮横压根排不上号,但自从踏足大容,这个姓尚的却是唯一一个让钟雄刮目相看的。他冷笑,转而道:“开门弹琴这招,你想出来的?”
尚可薪不答反问:“你们来自何地?如何知道大容?为何此时擅入我境?你可敢说?”
明明痛地身体都在打颤,还有力气连声质问。钟雄看他像看个死鸭子嘴硬的货色,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有点意思,还以为这里一无是处,可惜……”
可惜什么他没说下去,因为倪煌带人从峡谷里出来了。
倪煌低声汇报,钟雄听完,转身问:“鬼蜮里那些,到底什么东西?”
尚可薪从马背上强撑起身,哈哈笑道:“见到鬼蜮了?去试啊!挑战啊!你们这群没有信仰的土匪!”
钟雄一鞭抽去,打得他跌回马背。
但尚可薪满心畅快,咳血都阻止不了的畅快,“神明都无法制服的怨鬼之谷……做了亏心事的人是不可能活着出去的!你,你们,踏我家门,辱我大容的野蛮人,去啊!看你们是全须全尾走出来,还是葬身无间地狱!”
钟雄道:“什么劳什子的鬼蜮?当老子傻?”
派人探路,不过是要确认哪边能走。
“鬼蜮”再怎么神秘,大容百姓不也日常通行?如今确认了右边道路有问题,走左边不就好了?
钟雄下令,前哨当先进入左边谷道,其余人马两骑并列,全数跟进。
谁都没有注意,在左边谷壁低处的阴影里,被大石挡住的“上风道”三个刻字。
……………
站在谷外还没那么强烈的感受,直到深入峡谷,眼见为实,才真正感到这处的奇诡。
钟雄不断打量两侧山壁,这个峡谷无论山峰高度、隐蔽性、谷底曲折的狭窄通道都得天独厚。
真是绝佳的设伏地!
他觉得自己作为军队指挥者,渴望利用地形大战一场的热血被吊起来了。若今日他为猎手,必可不费一兵一卒将入瓮的猎物全歼不留。
可惜了!这个叫大容的国家,全境上下都是傻的,不仅没有军队,连个会打仗的人都没有。
才会让他们从边境一路长驱直入,宛入无人之境。
可钟雄并没觉得多开心,因为他将每次上战场的机会视为历练,太轻松的任务,是无法在他为将道路上添砖加瓦的。
还好,今日有点收获。
那个城楼上弹琴的场景让人印象深刻,以至于他一路都在琢磨,若有朝一日他为守将,也用这招,敌人可敢进?
多半是不敢的!
这一招,虚实相杂,无论城中是否储备足够战力都有玩法。
这一招,真是将人心玩到极致了!
如此足以载入史册的兵法,居然能在一个全员不懂军事的国度遇见,岂非怪哉?
想到这里,他瞥眼倪煌马前捂着伤口的尚可薪……这人拖时间在前,邀他们进城在后,还盛意招待,直到被他们捕到信鸽……细细琢磨,也是奇怪。
有人教过他,若一件事怎么都想不明白,就换个前提,倒过来想。
于是钟雄试着倒过来想:若对方实则扮猪吃老虎,又在图什么呢?
再次看向两侧鬼斧神工的山壁,一瞬间,脑中好似闪电划过夜空,照得炸亮——不管摸不摸得清里面的弯弯绕,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此时此刻,深更半夜,他们两百人正身在一处兵家险地。
钟雄心跳加剧,手心冒汗,暗骂自己愚蠢。
拿起脖间挂的兵哨,猛力一吹,尖利哨声响彻山谷。奔驰中的队伍听到哨声纷纷勒马,最快速度停住脚步。
“将军?”身边的倪煌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听钟雄急促地连吹三声短哨。
军中约定,三声短哨是立刻掉头撤退的意思!
只有非常紧急的情况,主将才会用这种方式下达命令。
哨声一起,无人敢问原因,整支队伍在有限的空间里最快速度掉转马头,向着来路奔去。
钟雄眼皮猛跳一下,这是他惯了刀头舔血、在战场遇到危机时必会出现的本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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