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心里骂翻了天,但也真怕司绒和封暄看对眼,撇了他做成这桩生意,让他少了从中牟利的机会,苦笑着说:“四姑娘别笑话在下了,二位还是里边请吧。”“不急,”封暄再次重复,目光往司绒一掠,“这位姑娘还没挑人。”“……”怎么还提这茬!她的怔懵只有一瞬,看起来就像突然被点了名的自然反应,随后迎着四个男人期待的目光,笑起来。“这还挑什么,都要。”她甚至给了封暄一个挑衅的眼神。干得漂亮。封暄微微地笑了,笑意浅薄,眼神从司绒身上扫过,仿佛那里已经落满了暧昧的痕迹。身段妖娆的侍女在斟茶。船舱里充斥着诡异的寂静。“四姑娘是从北昭来的?”侍女退下去后,老叶拉家常似的开口,仍然没有切入正题。司绒半笑不笑地睨着老叶,没答话。这狡诈又怕死的掮客,怪不得只能缩在一方小岛上,到现在还想着试探。她没有暴露过身份,对于这点她十分自信,从来不干自个吓唬自个的事。刘宽被巡检司抓了之后,私船上的船员全数处理干净了,刘宽在船上全程昏睡地转移到北昭,唯一一次清醒地受审是在一间平房中,那会儿封暄巡营去了,司绒亲自处理的人。所以,刘宽这倒霉蛋,没见过封暄,不可能知道两人的身份,况且受审时是在屋子里,没有水流波动,也仅仅能证明是被抓上了陆地,至于是不是北昭,那谁也不知道,毕竟这海上这么多大小岛屿呢。甚至,刘宽更倾向于司绒只是个豪横点儿的匪头子,因为若是真被北昭朝廷抓走,现在等着他的就是秋后问斩。老叶这句话,实际上是个坑,为的就是诈司绒的反应。没想到司绒半句话不说,那笑里藏着锋利的警告,这么睨过来,就让人头皮发紧。老叶阅人无数,都不得不承认这女娃娃确实不是个善茬儿。“嗨,小的就是瞎猜猜,”老叶哈哈一笑,知道她不好惹,便不再试探,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们不与那边谈生意。”北昭重视伦理律法,在老叶眼里,北昭人就是一群恪守陈规的木头疙瘩,他们依靠所谓的家国信念凝聚成团,把买卖私货定成重罪,把他们这些乘着私船偷鸡摸狗的人称作“寇”。所以,但凡在海上行走的,都默契地不去招惹那个庞然大物。一招惹,反噬自己的便是举国之力,这谁扛得住。“别瞎猜了,”司绒收回眼神,把茶水移到一边,“我从南边来。”“赤海?”紫衫女子身旁的男人开口了,他看向司绒,目光里有忌惮。赤海是龙可羡的地盘,司绒摇摇头,笑意逐渐加深:“再往南。”“哐——”老叶手里茶盏跌落在地,碎成了片,掮客的基本素养都无法保持,眼里流露着惊恐。乌溟海!阿勒!几道衣物摩擦声响起,老叶、紫衫女子和她身后的男人都站起身,目光交接时像在传递复杂的信息。“……”司绒不着痕迹地和封暄对视一眼,弄巧成拙了。她纳闷地想:阿勒的名头怎么这么难用,没朋友就算了,还遍天下树敌。“诸位,”司绒尝试补救,揣摩着众人的神情,一字一句说,“我……现已出来了。”老叶大大地松一口气,他不怀疑这消息的真假,因为没有人敢在海上借乌溟海的势,那位是真真正正的海上王。“您,您下回报家门时,还是一气儿说完。”老叶诚心诚意地建议,这回安心了,出来了,表示是被乌溟海驱逐,他不认为会有人主动脱离乌溟海,那就等同于从金窝银窝出来,奔向狗窝,这姑娘看着也不是傻子。从乌溟海出来的人,蔑视铁鸦甲那种基础战甲,那太正常了,就像骑惯了汗血宝马的人,自然看不上又老又慢的骡子。大生意啊。刘宽搓手在一旁站着,激动得脸色涨红,他就知道这是条大鱼!“我会考虑,”司绒想的是要有下回,她绝对不提阿勒名字,“你们也不与乌溟海做生意?那你们的路可够窄的。”老叶受了这调侃,怎么说呢,他们这种人,可以选择不与北昭那种庞然大物硬碰硬,却不能选择避开阿勒,因为这千顷碧蓝万丈波涛都是他的,惹他不快,琵琶岛一夜之间就会化为飞灰。阿勒这两个字,象征着——暴君。司绒误打误撞地把自己的身份拱到了诡异的高度,一棒子粗暴地打实了买卖的基底。老叶开始切入正题了:“四姑娘,船上的规矩是先看东西,再谈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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