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似是说多了话,眉眼间有几分倦意,又俯身咳嗽起来。一杯清茶递上来。他伸手接了,抿了一口,才将咳嗽压了下去。“勿要与他争论。”拒霜拉着时素欢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此人善于心计,是故意激怒你。”她的眉眼略微有了些忧色。“她的性命,便在两位一念之间。”那教主将咳嗽勉强压了下去,才继续指了指跪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樊香,挑眉望向两人,“不过依我之见,这样的人,不救也罢。”“姑娘!”樊香涕泪横流,身上还穿着离别前那间时素欢给予的素色衣衫,她俯下身去,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我不想死,不想死啊……”那声音一下又一下,都像是砸在时素欢心底。她一言不发,紧抿着唇,脸色煞白。“你以为,这一女子,便想胁迫于我们?”拒霜终于开了口。教主低头抿茶,神态悠然,不像是生死存亡之间,倒像是在茶馆一般:“此言差矣。我知这自是胁迫不到东方姑娘,”他的视线扫过时素欢,“不过是胁迫东方姑娘的心上人罢了。”说着,轻轻放下了茶杯,“这几天我着实想了好久的法子,然而东方姑娘实在是太过冷情寡义,打又打不过。可独独情之一字,牵绊至深。思来想去,也只有委屈时姑娘了。这热心肠的人呐,总归是要比你我这类人更好对付一些的。”他的声音在那磕头声里回荡着。“东方姑娘可愿意救本教一命?”“你妄想!”时素欢再也忍耐不住,沉声嗤道,手里的剑终于出了手。那剑光如虹,眨眼间便与侍女交手了几个回合。一片刀光剑影里,教主只是拍了拍手:“看来这女子的确如我所料,不值得两位救呢。”几乎是话音刚落,樊香身后的坤龙使便举起了手里的剑,落了下去。剑下并无血光。拒霜动作飞快,剑尖不偏不倚,正好点在那下落的剑刃上,当下便挑飞了去。她探出手去,抓住了俯跪在地上的樊香衣领,一把往外拽,将人拽离了对方的剑下。时素欢见状,自侍女的对峙中往后掠,探手握住了拒霜的手腕,想来接应。与此同时,时素欢只觉得余光里闪过一片亮光。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拒霜同那樊香往后扯,旋身上前一步挡了挡。那原本刺向拒霜背后的剑尖,便牢牢扎进了她的肩上。剧痛袭来,眼前像是陡然暗下来,有片刻的失明,只听一声剑与剑相击的清脆声音,半晌才从恍惚中回神。视线一点点清晰,显现出尚在滴着血的重剑。是那教主身旁侍女出的手。明明使得是重剑,步伐却轻盈,出手狠辣,身手犹在那坤龙教左右护法之上。“素欢。”拒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是压抑了沉怒。樊香吓得瘫软在脚边,失了力气。教主惋惜地摇了摇头:“琥珀,下次可刺得准些。”“好。”琥珀淡淡丢下话来,剑垂在身侧,血沿着雪亮的剑刃往下滴落。“你看,我早说不值当救的。”教主又出了声,轻轻笑着,“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何必挨这一剑。纵是此刻救了,待会怕是也要死的,迟早的事。”时素欢俯身咳了几声,唇角咳出些许血沫,朝拒霜摇了摇头:“我没事。”肩胛骨挨了一剑,若非拒霜及时出手将那剑劈了开,怕是伤口还要更深一些。如今未伤及筋骨,已是万幸。时素欢直起身来,望向座上少年,执剑的手握得愈发紧:“还有什么手段,不如一并使出来。”说话间,她的目光悄无声息地打量了周围。屋内除了坐着的坤龙教教主,就是这侍女和王翡两人。王翡不足为惧,这侍女看起来年纪不大,功力却是格外深厚,恐不好对付。屋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清一色的坤龙使,没有人出声,只沉默地将整个王府围得水泄不通,只等待教主一声令下。人虽不及上回在坤龙府多,却显然都是身手了得之人。倒是比想象中的难缠不少,看来这坤龙教教主时日无多,也是孤注一掷了。好在吕霆死了,那云澜也不在其列。这两人一使蛊虫,二身法诡谲,都是提防起来最麻烦的。念及此,时素欢望向拒霜。拒霜的手里执着巾帕捂着对方肩上伤口,垂下的眼眸看不清神情,只是动作轻柔地将那淌出来的血一点点拭去。见时素欢来看她,她才淡淡瞥了门外众人一眼,道:“这坤龙府我也闯得,何况这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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