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摔得骨架都像是要散了,花天伸手将眼泪擦去,挣扎着起身,重新翻身上马,一夹马肚窜了出去。风呼啸而过,眼泪被吹干,脸颊微微有些疼。再之后,欧阳戎的人头被丢在了欢凤楼前的街上,她知道,那是给她看的。鲜血淋漓了一路,将清晨的青石板浸润得鲜红,分不清是欧阳戎的血,还是初玖的血。也许,自己早该放下了,就如拒霜所说那般,放下,对两个人都好。可是她那该死的自尊心,还在假装什么都不在意,明明身处软玉温香的夜帐中,梦境里时时出现的脸,还是那个人。找到黑阎罗时,已经是十日后了。果然如拒霜所言,右护法也在。花天离开得早,彼时云澜还没来到坤龙教,因此两人并不相识。“你问初玖?”云澜冷淡的面容微微起了些涟漪,似是想到了什么,“你是花天?”花天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她,点了点头。云澜虽然不喜八卦,但呆在坤龙教时间长了,有些事难免耳闻,尤其是如此一件印象深刻的事。她的目光细细打量过花天,才说:“芙蓉娇逃出坤龙教后,教主后来似乎是查到了是她相助,将人寻了去。那之后,她好像就不在地牢了。”花天脸上满是疲累,此刻闻言,却只觉得最后一点希冀都消失殆尽。“她既然曾经帮过芙蓉娇,那么定不会再安排她前往王府埋伏,怕漏了风声。”云澜轻声道,“至于是如何处罚的,不好意思,我当时也不曾多问。”毕竟此事与她无关,自然不放在心上。花天的身体颤了颤。她自然知道教主的性子喜怒无常,对于叛徒从不心慈手软。她……早该想到的。云澜抿了抿唇,忽然又说:“也许此事,世上只有一人知晓了。”“谁?”“琥珀。”云澜如实相告,“她是与我差不多时候进的坤龙府,时刻不离地伺候在教主身边,当时发生了什么,除了死去的教主,也许只有她知道。听说教主死后,她将尸体带了走。如果你能找到她,或者可以问一问。”云澜随手扯过一张宣纸,用墨笔沾了,起手落下来,依稀勾勒出一张木讷的少女面容:“琥珀似乎从小就是被某个达官显贵豢养的杀手,完成使命后被灌下毒药抛尸野外,只是命不该绝,遇到了教主救下。如今坤龙使死伤殆尽,想来见过的人甚少,你且照着去寻。”“多谢。”花天强撑着精神,宝贝似的接过了画,一刻也不敢多呆,立刻离了开。黑阎罗望着对方远去的身影,颇有兴致道:“你什么时候这般乐于助人了?”云澜只是淡淡望了一眼,并不在意对方的打趣,脑海里回想起那个手持银链,永远呆在地牢里的身影,每次碰见都是浓得化不开的酒气。不过是可怜人罢了。番外花天篇(下)秋去冬来,春往夏至,花落花开。偌大一个江湖,花天只身孤影寻遍,铁鞋踏破,竟是不知那所谓的琥珀到底身在何方?手里的画像随着时间流逝,洁白的纸张微微泛了黄,那张面容却早已深深刻在脑海。然而茫茫人海,终不得见。百晓楼。玄三望着进门的熟悉身影,幽幽叹了口气,迎上去:“花天姑娘,好久不见。”他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忍,“实在对不住,你要找的人,我们还是没任何头绪。”每年的这个时候,这个女子总是如约而至,只是百晓楼虽通晓百事,也有不及之处,实在是爱莫能助。玄三望着眼前女子,平静的面容上浮现一层失落:“我知道了,烦请有消息便知会我一声。”花天说完,又抬脚离开。时素欢睡得正酣,耳边床榻微震,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烛光下,拒霜只匆忙着了一件单衣,正翻找出来笔墨,不知道在写什么。“拒霜?”听到她的声音,拒霜才停下了手里的笔,回过头来,面容温柔:“吵醒你了?”“你在写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拒霜侧身坐着,烛光将她纤长的睫毛照亮,“我在想,琥珀既然身为教主侍从,性格耿直,也许这些年会为他守陵也不一定。”“守陵?可问题是那教主葬身何处,你我也不得知。”拒霜偏过头来,琥珀色的瞳孔迷人:“东方煦到底是东方家的人。自幼家中遭变,孤苦无依,被迫在外漂泊。他工于心计,定是早早就料想好了身后事。若素欢是他,死了以后会怎么选?”时素欢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蓬莱山庄!”拒霜点点头,将信纸装好:“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不可能想到和蓬莱山庄有关。如果是在那里,我想也许就是他最后想要落叶归根之处,免受打扰的最好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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