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礼点头道:“账房皆盘点完,只是今年似乎和从前并无区别。”赵抑思忖问:“今年的新衣呢?”杨礼回想道:“皆由司衣司所出。”闻言,赵抑放轻声说:“去查一查阿挽平日行踪。”杨礼快速扫了眼那锦囊,随后行礼退下。赵抑在门前站了良久后转身,抬手推开厢房门进去,行至衣橱前停下脚步,取出其中单独摆放的一件衣袍,将锦囊置于那衣袍的刺绣上对比,神色蓦地一沉。新年一过,沈凭突然收到来自杨昆山的消息。当他得知有人暗中调查曹光见时,率先想到如今还被世家握在手中的户部。他打算下值后去见赵或,不料却被姜挽的出现打断。姜挽带着几份需要盖官印的文书前来,沈凭当时坐在书案前看完后,并未急着给他办事。而是看着上方清一色有关户部的文书,疑道:“你如今已不再掌管有关传达事宜,此事不归你管,又为何插手一份?”姜挽揖了下道:“先前同僚拜托于下官,并非下官主动揽活,还望大公子明察。”“哦?既然不归你管,又拜托于你,便是徒增事务,的确劳累。”沈凭抬眼瞥向他,“这般看来,不如交给本官便好,你退下吧。”他知晓姜挽平日深得同僚喜欢,不仅性子好也吃苦耐劳。但听雨楼一事后,姜挽的变化来之突然,令他不得不有所提防。如今杨昆山的信札才到,后脚姜挽就拿着户部事宜前来,倒是省得自己再去调查一番。眼下看来,要查户部的不是旁人,正是赵抑。姜挽方才听见时顿了下,但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转身。此时沈凭看着桌上的文书,眉头拧起,随后把杨昆山的书信烧掉,起身离开了办差房。马车停在沈府后,沈凭回府换了衣袍从后门离开,朝着燕王府的方向而去。朝中世家如今被瓦解得摇摇欲坠,谢文邺也不见出手,当初兵部一事过去,世家一步退步步退,如今已有被逼上绝路之势,不少世家也暗中倒戈。有关储君一事在背地里,早就以各种形式传开,赵抑胜券在握时,赵或的地位岌岌可危,加之被革去大理寺卿一职后,流言蜚语难以遏制,可皇宫却迟迟不见消息传出。抵达燕王府时已是天色昏暗,管家在后门看见来人时一愣,随后连忙前去通报,一炷香过去,沈凭远远看见长廊有一抹高挑的身影跑来。赵或满脸雀跃上前,甚至抱起沈凭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惹得管家都不好意思看下去,转头背对着他们两人。沈凭红着耳根拍他手臂,压低声让他把自己放下,赵或忸忸怩怩好一会儿才舍得松手,又是舔又是咬,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带回厢房。因两人总要避嫌,沈凭极少会像今日这般主动出现,赵或的惊喜他当然知晓。但此刻还在屋外,长辈又在一旁站着不知所措,他不敢放开回应对方,以免煽风点火,只能踮起脚,蜻蜓点水吻了下脸颊当作回应,之后谈起正事。夜里寒风料峭,赵或解下大氅给他披上,随后牵着人朝书房而去。他的掌心宽厚温热,微微起茧的手略带摩擦,但却十分有安全感,是沈凭喜欢的。沈凭思索时会把玩他的指尖,这一点赵或早已知晓,每逢如此,他的神色便会有所收敛,认真听着沈凭谈及正事。书房的暖炉虽烧得噼啪作响,但沈凭一路走来带着满身风霜难消,赵或便命人熬了姜茶送来。两人围坐在暖炉边上,直到沈凭把赵抑调查户部的事情说完后,屋内陷入一阵沉默。世家之事当前,赵或总会沉思后再作回答,此刻两人默不作声坐着,沈凭分了些思绪停在他的神色上,视线扫过他皱起的眉梢,眼底划过一些笑意。赵或似乎想好回答的话,但眼角的余光察觉有人看着自己,遂转头看去,对视上沈凭打量的双眼。“哥哥看我做什么?”他朝对方轻轻一笑。沈凭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火光,缓缓说道:“我只是在想,你从前与璟王不作对,如今关系如何尽彰世人眼中,而你却仍旧被困在矛盾里难以抽身。”旁人可以不懂惊临,但是他不能不懂。这一路走来,他几乎是看着惊临被迫选择,即使两派对峙的人都等着兄弟二人反目成仇,但很显然,惊临并不想如此。沈凭眼中有些许怅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旋即脱口而出,“惊临,你在计划后路了吗?”赵或闻言顿时一惊,瞳孔不加掩饰放大瞬间,却并未回话。而沈凭则从圈椅中站起身来,转头去添了些炭,来回站在暖炉前始终不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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