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赵或清楚时机将到,遂向谢文邺看去。“有关世家派的官吏,幸仁在出事前便一一安排妥当,如今魏都有陈大人他们已足够,明日还请舅舅入宫,带着孟连峰的供词面圣,届时我会押着孟连峰跟随前往,无论发生何事,还请舅舅以性命为重。”赵或肃然交代一切。谢文邺欣然点了点头。赵或转而又提醒道:“另外,免死金牌务必贴身佩戴,倘若此次横生意外,舅舅千万不可放松警惕,我定会派人护”“惊临。”谢文邺突然打断道。他看着赵或时,眼中倍感欣慰,目光带着怅然,话语间尽是难掩的心满意足,“无论发生何事,你和沈幸仁都要活下去,切记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虽无万分把握,但璟王与前朝人勾结一事毋庸置疑。清流派被他们蒙蔽了双眼,可真相终究会大白于天下,倘若来日他们知晓,今日所作所为是光复前朝,那时候的你们,必将势不可挡。”他认真看着赵或续道:“所以,大事当前,绝不可优柔寡断,一旦怀有仁心,那样只会让你瞻前顾后,最终一事无成。”赵或抿唇少顷,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随后起身,和陈写一同朝他深深作揖。“惊临切记舅舅所言。”他行礼说道。谢文邺的视线落在他手握的吞山啸,走到他的面前,抬手用力握紧他的手腕,压低声道:“惊临,记住当年谢家赠你此剑所言。”执三尺宝剑,问鼎天下王。笙歌婉转,执剑人如痴如醉,万古千秋随四季布景而唱,沉醉在戏台的虚伪梦幻之中。孰不知,花开花落,草长莺飞。璟王府的戏台上,只见沈凭手握长剑,在戏曲中挥舞。台下唯有赵抑一人端坐,双手交叠在腹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如那世间令人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却无人知晓深藏其中的卑鄙无耻。赵抑把沈凭从厢房中放出,派人盯着,闲来无事命沈凭上台舞剑消遣,做了一副礼贤下士,平易近人的模样,实际却在各种威胁,逼迫沈凭供自己玩赏。他时而命沈凭上台,时而隔着屏风,命沈凭为他和姜挽助兴。沈凭被迫看尽令人面红耳赤之事,短短数日,他在赵抑的折磨中,如行尸走肉,如断肠之人。他不断告诉自己,那无名血迹,绝不是赵或的。他相信赵或还活着,而他会在此,提剑等待时机的出现。活着。天空逐渐飘起绵绵细雨,深秋的风雨来去匆匆,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朝着地面砸下,开起一朵转瞬即逝的雨花,姜挽撑着伞走到赵抑身边,为他遮风挡雨,低声问道:“王爷,可要先到廊下避雨?”赵抑目不转睛看着台上淋雨之人,随后缓缓起身道:“让他继续舞。”“是。”姜挽垂头应声,举着油纸伞,撑着赵抑朝后方走去。雨滴砸得沈凭的眼帘难以睁开,但他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剑身平劈风雨,白皙的手腕旋转回环,殷红的流苏滑过掌心,长剑在雨幕中画圆,剑花绽放在暴雨之中,逐渐叫人瞧不起雨中人,唯有一道洒脱的红色身影,和如银蛇的长剑映入眼中。翩若游龙,潇洒写意。沈凭沉醉在剑舞之中,阖眼游走在偌大的戏台上,随着一曲毕,他如醉倒般朝着台面坠落,以为会有一双长臂接住自己,却后知后觉自己倒在雨泊里。当赵抑看见他朝后倒之际,身子前倾,脚下的动作下意识跨出半步,似乎想去接住这抹身影,却又在眨眼间收回了脚。这一点变化全然落在姜挽的眼底,令他内心生起一股强烈的嫉恨。沈凭倒在冷雨中,面朝上天,不断急喘着气,享受着如溺亡的快感。直至良久过后,他才偏头看向握剑的手腕,那处系着惊临的平安扣。他的心脏一紧,全身如跌入深海。记起赵或救起每一个溺水的自己。长廊下,只见一抹身影快步跑过,直到来至赵抑的跟前。赵抑眼角的余光瞥见来人,偏头看去,朝杨礼问道:“如何了?”杨礼回道:“禀王爷,马继详从启州和中州调兵入京,明日将抵达魏都。”作者有话说:谢谢阅读和支持。宫变(一)一场秋雨,沈凭风寒受病,翌日卧床不起。他在高烧中变得迷糊,分不清自己在喃喃些什么,朦胧的双眼总能瞧见榻边有身影,扰得他心烦意乱。恍惚间,他在病中听见有人谈论赵或,下意识喊了句“惊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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