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拍摄完毕,工作室的人先送走演员后才开始收拾。
&esp;&esp;「你们收完先走,我去和院长打个招呼。免费和他们借了场地,我要去道个谢。」隋唐和助手说。
&esp;&esp;「这附近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esp;&esp;「山脚有个朱家麵馆,附近就这一家了,东西还行,你带大家去那吃点,我等会过来找你们。」
&esp;&esp;「导演请客!」
&esp;&esp;「请请请,快收拾吧!」
&esp;&esp;隋唐的笑容在背对助手后,瞬间被抹得一乾二凈,他走在熟悉的走廊,心情也是熟悉的粘腻感。
&esp;&esp;院长总是能带给他冰凉的粘腻感,像是蟒蛇爬过心脏,沉甸甸的不适,想甩开又怕激怒了对方,被狠咬一口。
&esp;&esp;走进院长办公室,院长正背对着门,临窗在写书法。
&esp;&esp;她听见隋唐在门口敲门,说:「进来吧!我刚写完,你来看看给点意见。」
&esp;&esp;隋唐走到她身后一步距离,看见宣纸上写着:
&esp;&esp;「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幗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esp;&esp;「院长不让鬚眉。」
&esp;&esp;院长笑说:「我哪敢当。坐,喝茶吧!」
&esp;&esp;院长泡茶的姿态行云流水,像是坐着的舞蹈,强烈的仪式感压得隋唐大气不敢吐。
&esp;&esp;「你知道吗?只有牧野的名字,是我取的。」院长间间开口:「本想着让你那几个好朋友都跟我姓王,但又想说不定之后被好人家领养呢?拖着拖着,就有名无姓了。」
&esp;&esp;「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esp;&esp;「你们?是他们,你本来就姓隋。至今他们都不知道?」
&esp;&esp;隋唐摇头。
&esp;&esp;「也亏你瞒这么久。」院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隋唐。
&esp;&esp;隋唐被看着浑身不舒服,勉强挤出个笑容:「院长不是想问小虎的事吗?看我一通乱聊,都不知道扯到哪去了。」
&esp;&esp;「这有什么关係,随便聊聊才好。小虎那,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esp;&esp;隋唐摇头。
&esp;&esp;「有什么需要儘管开口,我能力所及一定会帮。」院长放下茶杯,素手一双放在膝头上:「还有,你爸想要你的联络方式。他改信基督教了。」
&esp;&esp;隋唐没说话,坐姿不变,但浑身气场像是炸毛的猫,充满警戒。
&esp;&esp;「你放心,他只经由我找你。别人不会知道的。」
&esp;&esp;「我不想和他有任何关係。」隋唐感到反胃、噁心、愤怒。
&esp;&esp;院长同情地看着他:「我懂。」
&esp;&esp;知道怎么做?最该做的就是杀了那个男人,隋唐深呼吸,别过头去看着窗外。
&esp;&esp;隋唐在某方面来说不算真正的孤儿,他爸爸还活着。
&esp;&esp;只是五岁后没有再联络。
&esp;&esp;但隋唐又的确是个孤儿,在世上有血缘关係的人,都不是很希望他活着。
&esp;&esp;隋家的故事开头很简单,一家四口,当年长子十六岁,妹妹十四岁。
&esp;&esp;一家人都很单纯,父母接触了一些来路不明的喇嘛,口口声声活佛密法什么的,一家人莫名其妙深信不疑这宗教团体告诉他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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