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失言。”卫姑姑垂头。
“与姑姑无关,是本王会错意。”
“那这份《白头吟》……”
“交给持雪吧,她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将这个给她。”
祝明宵淡漠地瞥过这张《白头吟》,不知怎的,却只能看到那句———
故来相决绝。
“不如,王爷随奴婢去折兰居,看看持雪姑娘是如何解读易欢的意思的。”卫姑姑不忍看着王爷难过,于是想出这个法子。
还未等到王爷开口,冯檎风风火火飞奔而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郁少卿那儿来消息了,韩知州虽然不肯吐露一个字,把罪都往自己身上揽,但是派去的探子说……”
“说什么。”
祝明宵主动收敛心中不悦,正声问道。
“探子说,秦沧水大人被捕前,韩知州名下突然多了百亩田地,原先正是在……金陵知府崔氏家中妾室名下……出事的前一晚,他正和崔知府在别院中……饮酒作乐肆意快活。”
彼时洪水滔天,崖州县及周边几县都不能幸免于难,庄稼被淹了,房屋倒塌了,还有不少百姓的性命赔在其中。
好不容易上游的水泄往别的渠道,几县得以生存,但必要的物资一直没有下来,饿死病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当时却有韩知州声色犬马不顾下属县城安危的传言出来,谁知后来这种传言在一夜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崔韩二人同心协力侦破秦知县一案。
曾有传言想送往京城,却在半途销声匿迹,在这之后所有证据都被诬陷在秦知县名下……
“王爷,所有从韩知州家里搜出来的账本都秘密抄录,已经送到您书房里了。”
“本王这就去。”
卫姑姑明事理,知道公事更重要,于是欠身带着那纸《白头吟》向着折兰居而去。
……
“这是韩知州家中账房搜出来的账本,明账倒是做的干干净净。”
祝明宵冷笑着将最后一本账本丢在桌上,眼神轻蔑地看着首页那大大的知州二字。
“季大人那儿可有消息?”
冯檎回话道:“季大人说,粮草矿石已经无迹可寻了,但是他暗中派去的人无意发现了一件事。”
“何事?”
“韩知州养在别院的妾室,原是金陵城的一名瘦马,几年前还秘密开了一家青楼,叫子夜歌。这种地方,没有上面审批是不能开的。”
的确,工部这些年只收到过扬州递上建造民居和整修青楼的单子,从未收到过新建的文书。
也就说明,此事只停留在扬州,甚至是金陵。
“把那子夜歌查了,还有韩知州几个妾室名下的资产,分别去查干净,至于崔知府那里,只要撬开韩知州的嘴,就有名义去动他。”
冯檎应声,躬身退去。
月盘如银,窗外梨花树已不见白花,青涩的小果子在银辉下闪烁着。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正当他嘴里念着这首诗的时候,在不远处的花园里,有人正吟唱着凄婉曲调,轻哼之后,配上了这首《白头吟》的词。
祝明宵的瞳孔在这一瞬间猛然收缩。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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