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为何不说话?”
“公主恕罪,老奴不可妄议朝政。”
罢了罢了,这样的事,弹劾了有什么用。只是贪财,根本不能让他倒台。
想起在陈留侯府听到的话,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突然出现差点耽误了正事。
今晚我要进宫面圣。
“嬷嬷,备好车驾,今晚本公主要进宫。”
“可是公主,晚上宫门会落钥的啊。”
“宫门落钥之前!今晚本公主不会回府了。”
“公主放心,老奴这就去准备。”
我心中急躁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热的缘故。
“拿把扇子来。”方嬷嬷已然离开,这句话成了空荡的回音。
一把扇子递了过来,我回头一看,是离三。
他脸上仍旧是笑。
“你几时来的,本公主都没有听到声响。”
“就在刚刚。”
我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坐吧。”
我注意到他脸上笑的弧度都没有改变,想起自己在死士给的册立上看过他的事迹,突然觉得有些同情。
“公主的眼睛看着我……为何带着同情。”他冷不丁发问。
我别开了眼睛。
他坐在我面前,缓缓道:“达官贵人的眼里有慈悲,小的第一次见。”说完苦笑了一下。
同情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谁没有过往。我只想要收服他。
收服一个人,首先就是要让他自己坦白。
已经知道了他背后的人,接下来就应该引蛇出洞了。
“你今晚和本公主一起入宫。”
他一怔。
“你是本公主的近侍,怎么?不愿意?”
“小的遵命。”
我知道他并非不愿意,而是惊疑我如此快就信任他。
我哪里是信任他,不过是想他做饵罢了。
方嬷嬷备好的车驾就在门外,天色也暗了。
“公主,是否要现在走?”离三问道。
“不急,再等一会儿。”
等到夜色浓黑如墨的时候,我和他才上了车驾。
“夜黑风高,适合杀人呢。”这句话意有所指,离三并未接话。
“你的手上沾了多少血腥?”我直接了当地问他。
他脸上扬起了笑,那笑容如同一个一个定格的面具,封印他的灵魂。这样的笑容,显得诡异万分。
“小的不记得了。”
那就是很多个。
“小的也不愿意记得。”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摩挲着手指,心不在焉的说:“倘若有人让你杀本公主……你花得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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