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怕,做了什么亏心事?”“我做的坏事多了,最亏心的,无非是殿下了。”“那就别走了,”他握着她下巴,与她唇舌相缠,“留下来,留在孤身边,司绒。”司绒听不清,火红瑰丽,重重叠叠的司绒花,再一次被冲破了。天幕深蓝,一轮孤月悬在窗外,摇摇晃晃的,一忽儿近一忽儿远。四下没掌灯,他要在跌宕里凝视她,借来月光端详她,又怕连她也只是他向月光借来的欢愉。怕,意识到这个情绪的时候,他抱起了她:“司绒……”这瞬间就要了司绒的命,她伏在他肩上,幽咽声漾在夜色里,眼泪滑落脸颊,烫着他的肩头。被他喂了一颗又一颗葡萄,每一颗都要与她分吃一半,他想索取的还有更多,但只能把它化在甜腻的葡萄汁里。混合的味道暴烈地鼓动着封暄。月光渐渐倾斜,窗台下的小案愈发明亮,和屋内昏暗烛光交叠,宛如独独扩出来的一座岛屿,盛放了温柔的月色与激烈的潮浪。这夜司绒累得眼皮子耷拉,手都不想抬,困的懒样儿瞧得可怜死了,饭都是囫囵吃的,看了眼床帐上的温柔黄昏海,滚到里侧沉沉地睡了。封暄在昏暗的光线里静静注视她。他被她撕碎了铠甲与面具,原形毕露,也让她溃不成军,但他没打算和她一样第二日起来就翻脸不认人,把欢愉就当作大梦一场,或当作某种接近他的手段。原以为披上衣服,就如同覆上铠甲,蟒袍底下可以妥善安放他的私欲,心脏跳动的力道象征规则与秩序。可一靠近她,他就无法自控地被煽动,被蛊惑,他甚至迷恋这种自制与渴望之间的矛盾感。不知道这种情绪称为什么。它来得太快,太迅猛,自内而外地瓦解他。简直是一瞬间的事。仿佛是一种自我秩序的瓦解,她打破了他井然的自我秩序,他再次重组起来时,发觉最根部的底子被狡猾地凿掉了一个洞,渴望有人重新充实他,他渴望的是司绒,他也知道,司绒或许并不想要他。至少,没有他想要得那么强烈。但,他要她。既然来了,他就没想过让她再离开北昭,再属于别人。留下她吧,哪怕不那么光明磊落。封暄在心里想。封暄又点了一对红烛。司绒还是不知道。两场床笫之欢,终究改变了一些东西,比如两人之间越来越模糊的边界感。搁在往常,太子殿下绝不会过问她要去哪儿。司绒今日穿好了衣裳,梳了小辫子,踏着小羊靴,身前挂个丁零当啷的项圈,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俩人站在屏风内穿衣的时候,封暄从镜子里看到她一脸严肃地想了会儿,把项圈摘了,长耳环也摘了,换了一对小巧精致的细珠蜂形耳环,又不满意,再换了一只环形耳扣。只戴一边,对着镜子侧过半张脸仔细地看,最后通通摘下来,低头在匣子里翻拣。她的耳朵,该戴珍珠耳环。封暄这么想。他褪了朝服,换上单色长袍,走过去从身后圈着她,从多宝匣里拣出一对来,低头给她戴上:“要去哪儿?”侍女垂头,抱着衣裳无声而退。“……”耳环是冰凉的,耳垂是温热的,细细地穿过她的耳洞时,那种被穿透的感觉很微妙,司绒戴了十几年耳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屏住了呼吸,没敢开口。封暄戴好了一边,握着她下巴轻扭了扭,示意她看铜镜。铜镜中,一道小小的红影被圈锢,封暄的下巴就抵在她头顶,两人的视线通过镜面折射,形成某一种更加微妙的对视。“别看孤,看你自己。”他在她耳边说。视线缓缓挪移,耳垂下,一只赤金小狮子惟妙惟肖,口中含着一颗小小圆润的珍珠,神情傲慢又可爱。“像不像你?”他揉着她上边的耳廓,问。司绒的耳朵被他揉得发烫,烫得要烧到脸颊上来了,手撑上妆台,半真半假地笑说:“河东狮么,怕殿下消受不起。”封暄给她戴上另一边,又问一遍:“要去哪儿?”“玩儿,”司绒也不问他怎么一眼瞧出来她要出门,挪开一步,弯身找鞭子,“富贵乡温柔场,殿下一道去?”封暄抬手把屏风上挂着的鞭子递过去:“去,但不与你一道。”“那殿下可要藏好了,别让我撞见,”司绒一手提着鞭子,转身拿手挑着他下颌,“否则。”封暄眼里没有波澜,垂首看她:“否则怎么?”司绒摇头晃晃耳坠,小狮子在她耳下摇头晃脑,煞气腾腾的劲儿要按不住,她说:“河东狮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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