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让孤逮到,”他仿佛意有所指,“否则,狮藏深闺,要化猫、悦主、晒春,再逃不得半步。”司绒走后,太子殿下进了一间空屋子,再出来时手上抱着一床薄被,叠好后收入了一只木盒,再放入一只大红木箱里,箱子里头还有两只上了锁的小匣子。木箱轻轻阖上,荡起一带细小尘屑,上了锁便被推入床后暗格中。秋老虎气势汹汹地来。马车驶入人潮里,在京中兜转两圈,停在摇英茶楼前,这个点儿摇英茶楼正是热闹的时候,大堂座无虚席,茶香掺着果香,人声裹着说书声,灰衣小二热情似火,披着抹布拎着长嘴铜壶在人群中麻利地穿行。司绒下车时戴着帷帽,隔了喧嚣车马踏起的尘烟,也隔了若有似无的窥探目光。她要了个三楼雅间,跟着小二从侧边屏风后转到楼梯口。不一会儿,三楼隐隐出现一个红衣身影,纱帘垂下,只能瞧见一截模糊的侧影,对面是一个半大少年。而一刻钟后,司绒穿过逼仄的窄弄,来到一处民房外,不远处纤细的塔影在浓密林叶中若隐若现。木门嘎吱一声响,一名老仆打开门,无声地将她迎入院内。进屋后,司绒左右看了眼简朴陈设,说:“龙王爷不居龙宫,怎么入了这简陋屋舍?”“小公主不游于草野,怎么入了这金笼玉窟?”久违的沙哑声音,司绒终于看向他。桌旁坐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皮肤呈一种病弱的苍白,从左耳根往下刺着纹身,第一眼像个阴郁滥情的病秧子,第二眼才能品出那股阴郁底下瘆人的芒。他就是昨日德尔话里藏的那只“白皮肤花衣裳的海猴子”——李迷笛。这是真正的龙王,阿蒙山所有见不得光的场子,头上罩着的都是他的手。司绒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问:“找我有什么事?”“怎么不见稚山?”李迷笛扫一眼德尔。“怎么不见阿勒?”她立刻反问,眼里有厉色。两人对视一瞬,目光都不善,一息后又各自收敛。话不投机。司绒显得有点烦躁,皱着眉头看老木桌上的倒刺。李迷笛转头让老仆上茶,说:“这是我今日找你的事,阿勒去了山南海域,带着他的黑蛟船,你猜他要做什么?”司绒拿手拔木刺,说:“我哪儿知道。”“别装傻,司绒,”李迷笛看她的手,“塔塔尔和仇山部已经动起来了,阿悍尔西北部全线受敌,南边就是虎视眈眈的北昭,阿勒从来不在北昭海域玩儿,如今在这当口把山南海域重新洗牌,所有海寇均收归麾下,不是为了阿悍尔拖住北昭军力?”司绒心头一跳,木刺扎进拇指,霎时就渗出一颗血珠,她把拇指放入口中,而后冷漠地看李迷笛,说:“不巧,这事我头一回听说。”“来,”李迷笛伸出手掌,望着那点儿鲜润的红,他喜欢鲜血的颜色,“小姑娘就该在帐篷里饮茶,在草野上策马,戴最漂亮的头花,少掺和男人间的事。”司绒侧身避过了,这不但是个吃人的龙王,还是个性|淫的龙王。德尔随身带着她的小兜,掏出块帕子来给她,她低头缠在拇指上,微讽:“战事将起,龙王爷这回又要发财了。”一阵风把窗子扑开,阳光猝不及防投入屋内,李迷笛手背纹的海兽落了道白芒,他蹙眉收回手,十分厌恶阳光,老仆上了茶忙把窗子合上,拿铁栓插好。屋内重新暗下来,李迷笛才说:“银子赚得再多都是这个样,不如把阿悍尔对我开放了,我来助你打退西北的山豹和蠢马。”“然后阿蒙山渗透阿悍尔,你在青灵湖畔开起第二座蚍蜉楼,把阿悍尔的雄鹰变作渴血的鸟,把阿悍尔的孩子们变作下一个稚山。李迷笛,你的算盘响得我父汗在阿悍尔都听到了!”司绒难得显出疾言厉色的模样。“呵,”李迷笛目露嘲讽,“那你呢,千里迢迢来北昭,真以为和北昭的关系破冰了就是交好,你就等着看,看北昭太子知道阿悍尔西北被撕开口子后,是往阿悍尔再插一把刀还是放过你们!”“关,你,屁,事。”司绒站起身,一字一句说。“司绒,不会吧?”李迷笛跟着起身,他看着苍白瘦削,却通身都是常年浸在黑场子的铁血气势,眼睛眯起来就露出几分可怖,“进北昭一个月了,还在惦记爬北昭太子的床,见过他几次面啊?连东宫都没进过吧?”德尔谨慎地上前,司绒抬起下颌看着他:“是啊……见过几面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管好你自个儿吧,别在北昭教人扒了皮抽了龙筋,听说太子爷的九张弓弦,就是龙筋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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