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姜瑶的玄卫都是那样的人,他们还是早点抹了脖子比较好。“首领?”萧执思索片刻,像是忽的想到什么,恍悟,“是否还有些胡人血统?”“主人明鉴。”“原是那个怪物…竟还留着。”他感慨,“当年便能徒手带阿瑶绕出宫城去,现在武艺大抵更上一层楼了。让寡人想想,阿瑶似乎叫他…聂让?她倒是很喜欢。”鲜有人知道,北周国主与赵国长公主有过一段过往。彼时北周王还只是六皇子,姜瑶父皇母后亦皆在。十来年前,边关摩擦两国交锋,武安侯以一把年纪亲自点兵,杀了个北周偃旗息鼓,后来两国达成和解协议,北周双手将自己的六皇子送来大赵当质子,暂住南赵皇宫之中软禁。后来萧执回到北周,仍然和姜瑶书信来往过一段时日,就是不知从何时起,南赵再也无信雁飞来。“此事作罢,既然四哥已去,不必再理会了。”“是。”死士松了口气,将要退下的时候,忽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瞧向主座。粘稠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嘴里汩汩流出,似从胃中反流,死士目光骤向他手里烟枪,徐徐白烟四散中,瞳仁因痛苦震动。国主仍从容笑着,甚至放下烟枪,呷了一口茶:“挺可惜。不过寡人没有阿瑶那样的仁心。”暗卫而已。做这一行的,知道的太多,应早该抱有随时为主人赐死的打算。小五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死死盯着面前温雅的男子,直到半炷香后,几个鲜卑侍卫进帐,将人拖了出去。萧执坐上,手里摩挲着烟枪最顶端,那颗最大最亮的夜明珠,浅笑了声:“就这么讨厌我啊,阿瑶。”白烟缭绕,人若魑魅。他在黛青木案上敲了下烟枪,很快就有人从屋外走入帐中,朝座上人拱手禀报。“陛下。穆元吉已发,不日便将抵达南赵。”萧执收了烟枪:“寡人备的礼物可带去了?”“带去了。”侍从知晓规矩,不多言。“好极。”他点了头,视线却落在遥远的南方,将酒代茶,举盏相邀。姜瑶回到正殿屏退外人,拖长音,似向来人抱怨:“买通牙行与都官,转手倒卖五家才算清净背景。长公主府就这么大地方,太上心了。”她抬眼见聂让手握玄身横刀,安静得像是已和身后阴影融为一体,挑眉又愠:“怎么起了?昨日的话你是半分没听进去?”聂让当然听进去了。可是怎能甘心?长公主手下贴身玄卫共数十人,皆是昔日暗卫营前列,同时外卫上千,各地各级皆有人手,不可能一日不带随从。他若躺下,即刻会有新人顶替。——光想想,便足他遗忘尚在隐痛的暗伤。聂让不敢说,只半跪:“回主人,奴已好了大半。”这话确实没作假。裹布下的伤口已不再流血,只留一些无关紧要的淤血作痛及“不妨事”的右手。有时姜瑶也觉得不可思议,人和人的身体差距能这般大。不过他的身体素质确实不能以常人眼光看待。可这醒来不过一夜,就持刀架人脖颈……也太过分了,听着像她苛待下属一样。她无奈:“既是大半,那便没好全,你还是…”忽的,姜瑶脸色一变,抬手碰到了案上参汤。聂让箭步上前,食指与拇指捏住汤盏,未让一滴热汤洒在姜瑶身上。姜瑶下意识拿帕子掩唇,止不住开始剧烈咳嗽,就这样咳了好一阵,等松开丝绸帕子,一滩浓烈的鲜血刺目艳丽,将素白云纹帕浸染得可怖。作者有话说:捉虫◎主人总是喜欢给他塞一些糖◎聂让呼吸有一瞬消失了。长公主神色平静,凝视帕上鲜血片刻,却不知在想何事,良久不语,她闭目静心缓了许久,睁开眼,淡若无事地将染血帕子丢给他。“替我处理了,莫叫他人瞧见。”“是。”聂让应得冷静,答得简洁,指骨却捏着帕子一角,能轻松捏碎人头骨的指腹用力到泛白。他小心避开鲜血,手背泛起青筋,偏生明面上毫无表情,冷漠自持。啪嗒——屋外池塘突然泛起一圈涟漪,无根之水落下,淅淅沥沥涤荡人间。“下雨了?”梅雨季的天空说暗便暗,乌云蔽日,不过顷刻便哗啦啦瓢泼而下,宫人躲在檐下避雨,她驯养的玄隼也郁郁缩着翅膀。“这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不过也没有办法。”她朝聂让招手,“收拾一下,今天走吧,咱们去白豸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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