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经历了两次革命,并且还把一位国王送上了断头台,但仍可称得上是一个稳定的国家。情况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其民族精神既稳固得足以守成传统,取其精华;又柔韧得足以修正自身而不逾规矩。英国人从来没有像我们大革命中的革命者那样,梦想以理性的名义彻底打破古代的传统,建立一个全新的社会。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62。
勒庞推崇平衡的观念;他将平衡视为自然界的一种状态,是自然规律所要达到的一种状态。他指出:
我们只能说,这是一种需要,它最终会为各种冲突的事物带来平衡。世界平和地按着它自己的道路运行,而不管我们那些振振有词的豪言壮语。或早或晚,我们都得设法使自己去适应环境的变化。困难是如何能尽量地避免更多的摩擦,尤其重要的是要摆脱那些空想家们的白日梦。他们虽然没有力量重新建设世界,却总是竭力想颠覆世界。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325。
勒庞追求一种多样的平衡,它所谓的平衡不仅包括了逻辑的平衡、政党间的平衡、乐观与悲观之间的平衡,而且还包括了精英与大众之间的平衡。
勒庞认为,人们的政治认知受多种逻辑的支配,不但有理性逻辑,而且还有情感逻辑、集体逻辑以及神秘主义逻辑等逻辑。他认为,这些逻辑之间“或多或少能够达到一种完美的平衡……”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330。但在大变革时期,这些逻辑之间的平衡被打破:理性逻辑被抬上王座,却只是傀儡;情感逻辑虽受到压抑,但却依然是行为的真正动力。
勒庞还主张乐观与悲观的平衡。他认为,人们应该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主张,“乐观主义和悲观主义都是我们必须避开的……”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325。正是从这一点出发,他认为法国不可能永远地处于一种无政府状态。他相信,在这些众多的政党之间存在着一种“类似于平衡的东西”。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304。
民主革命失败的病理分析——代译序(13)
勒庞反对大众民主和人民主权,主张精英与大众之间的平衡。他认为,大众与精英之间的斗争在人类历史上绵延不绝。精英从事创造,而平民则倾向破坏;精英一旦失势,平民就开始了破坏性的工作。在勒庞眼里,人民主权的胜利使这种平衡毁于一旦,成为“一种文明行将结束的显著特征”。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326。
事实上,保守主义的思想家,像帕雷托、奥尔特加等人都推崇一种平衡。他们认为,在社会中,精英与大众之间应保持一种平衡,而大众革命无情地打破了这种平衡。帕雷托以“精英的平衡”为其社会学的主要目标;奥尔特加则认为,一个文明的社会不但应该是贵族制的,而且应该是平衡的,尤其是在精英与大众之间,应该有一种“动态的平衡”。JoseOrtegaYGasset,TheRevoltoftheMasses,UniversityofNotreDamePress,1985;p。6。
三、缺失宪政的民主
诚然,如托克维尔承认的那样,平等、民主等信条“不仅是法国革命的原因;而且……是大革命最经久最实在的功绩”。[法]托克维尔:《旧制度与大革命》,冯棠译,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第46页。法国大革命是一场民主的革命,但是,它并没有完成民主的制度化,即宪政革命。没有民主的支持,宪政就是“恶法”体系的领头羊,宪政的建立是民主革命的结果;然而,没有宪政的约束,民主亦是脆弱的,常常成为多数一时的冲动,甚至沦落为暴政的工具。
1。革命的民主
对民主,勒庞并不是一概地承认。他指出,以独裁形式存在的民主屡见不鲜,它同自然的法则并不协调。勒庞在回顾了法国大革命的历史后指出:
民主的暴政所导致的无政府状态、独裁、扩张以及最终独立的丧失,不只是在古希腊才会发生;个人的暴政常常产生于集体的暴政。在伟大的罗马,它完成了第一轮循环,在野蛮人的统治下,它完成了第二轮的循环。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326。
勒庞用“集体的暴政”称呼法国大革命一个世纪的暴乱和革命后发生的巨大变化:“个人的暴政为集体的暴政所取代,前者是弱小的,因而是容易推翻的;而后者是强大的,难以摧毁的。”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287。勒庞指出的集体的暴政即“多数人的暴政”。
民主革命失败的病理分析——代译序(14)
然而,受到长期等级压迫的法国人甚至认为“个人的专制似乎是难以忍受的,而集体的专制则可以接受,尽管它导致的后果一般来说要严重得多。”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287。早在法国大革命如火如荼地进行时,柏克就指出,法国这种自称的“纯粹民主制”正在“沿着一条笔直的道路迅速地变成一种有害而不光彩的寡头政治”。[英]柏克:《法国革命论》,何兆武,许振洲,彭刚译,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164页。
另一方面,民主的暴政又容易导致个人的暴政。修昔底德曾经指出雅典的真相:“虽在名义上是民主政治,但实际上权力是掌握在第一公民(伯里克利)手中。”[古罗马]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商务印书馆,1978年版,第65页。法国大革命亦不幸地落入这一命运。当罗伯斯庇尔真诚地呼喊“我就是人民!”时,对权力的自信终于使这位“不可腐蚀者”落入了“朕即国家”的窠臼。当那些因为人民对他们鼓过掌的人,反过来以是否对他们
鼓掌来判定他人是不是人民时,人民作为一个目的就再也不存在了,人民被当作个人野心的手段,成为掩盖罪行的遮羞布,招摇撞骗的护身符。
马斯洛凭直觉发现,那些追求权力的人既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坏人,但权力一旦到手,“往往使人向坏的方向发展,而不是往好处变”。A。H。马斯洛:《权力主义的性格结构》,载《洞察未来—A。H。马斯洛未发表过的文章》,[美]爱德华·霍夫曼编,许金声译,改革出版社,1998年版,第233页。勒庞亦持此观点,他指出,“任何一个阶级——不管是贵族、教士、军人还是普通老百姓,一旦大权在握,它很快就会奴役其他人”。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325。
正是因为纯粹的民主制使那些拥有权力的人可以大权独揽,因此,纯粹的民主制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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