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过往谈情说爱这一层,我从未要细想,男欢女爱,全凭情感直觉。可对象换成赵宽宜,我便踌躇,有许多不确定。
&esp;&esp;因他看我,非我看他的那样。
&esp;&esp;「怎么了?」
&esp;&esp;身后传来邱亦森的询问。
&esp;&esp;「没事。」我道,回过身,就看他满面春风,不禁调侃:「终于捨得掛电话?」
&esp;&esp;邱亦森咳了声,佯一下正经。
&esp;&esp;「没别的问题了吧?总算能如期开工。」
&esp;&esp;我笑,「就算我不来看,你也可以如期开工。」
&esp;&esp;邱亦森哎了声,「没得老闆批示,我哪里敢。」又说:「好了好了,走吧,你送我到whotel那边,我有约要赴。」
&esp;&esp;我笑道:「还喊我老闆,支使得真顺口,都不管我顺不顺路。」
&esp;&esp;邱亦森睨着我问:「那行不行呀?」
&esp;&esp;「能不行吗?」我好笑,就往外走:「好了,快吧,不然要堵车。」
&esp;&esp;「等等,我锁门。」邱亦森掏出钥匙,弄着,彷彿忽然记起,问:「啊对了,初二听你电话里说的,不是去他家里吗?还没听你说情形。」
&esp;&esp;我霎时一愣。
&esp;&esp;邱亦森讲得他,我当然知道是问谁——除夕当日,我接完赵宽宜电话,就忐忐忑忑,正好初二邱亦森打来,忍不住和他说了一通,感觉才舒坦。
&esp;&esp;倒没想邱亦森心思掛住了。
&esp;&esp;此桩过程弯弯绕绕,再想起,我胸中惘惘,不知从何诉说。邱亦森已往我看,眉毛轻挑。
&esp;&esp;「怎么不说话?」
&esp;&esp;「没什么,没如何。」我道,忙要走。
&esp;&esp;邱亦森一步拉住我。
&esp;&esp;「哎,你跟我装傻啊?」
&esp;&esp;「哪里有。」
&esp;&esp;我否认,不知是否错觉,声音听在耳里有一些乾巴巴。但对感情,我从来在邱亦森面前不隐瞒,难怪他要猜疑。
&esp;&esp;邱亦森瞇起眼,果然一语中的:「有问题,你和他发生什么事?」
&esp;&esp;那双探量的目光让我窘迫。
&esp;&esp;我站立不安,两手插放在裤袋,低声:「也没什么事,只不过——」顿了一下,看他一眼,坦白:「我跟他,算在一起了吧。」
&esp;&esp;「哦——」邱亦森一下瞪大了眼,「什么?」
&esp;&esp;我扯了嘴角,感到尷尬爬满了脸。我看了看左右,幸好无人,但仍对他说:「你小声点。」
&esp;&esp;邱亦森却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音量再扬高几分:「你说真的?」
&esp;&esp;我默然,点了点头。
&esp;&esp;「哦,天啊,感谢上帝!」邱亦森口气夸张,彷彿就要痛哭淋涕,「实在太好了。」
&esp;&esp;我微微困窘,才呵一声,「得了吧,你心中从不这么想。」
&esp;&esp;邱亦森沉默,开口即和我正经了:「好吧——对,我必须承认,我从没有觉得你们能在一起,我一直想,你们根本不合适啊,你和他的感情丝毫不对等。」
&esp;&esp;我未言语。我无从反驳,真正的,打从心里。
&esp;&esp;邱亦森不看好我和赵宽宜,我隐约有明白,他鼓励,全因和我交情深不忍道破,如今,他揭穿了那已然的事实,又听进耳朵,着实要再消沉。
&esp;&esp;大约我脸色不好,邱亦森默了一下,叹口气,伸手拍我的肩。
&esp;&esp;「但看你得偿所愿,我还是激动啊,程景诚,想不到你终于能对他说喜欢。」
&esp;&esp;我勉强一笑,睇他,「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和他说喜欢?」
&esp;&esp;邱亦森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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