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理司的人跪在太极殿上,他们把头伏在地上,等待陛下问罪。
司马睿一夜没有合眼,他睡不着,想不透。
理司的人为了活命,罗列出几个疑点供陛下参考。
一是,驸马府中的煤油和柴火是提前堆积的,说明夜宴开始前已经有人入府布置,那么何人能出入自由而不被侍卫发现呢?
二是,黑衣人多攻击以王中军为首的世家官僚,后来的蛮汉多惊扰陛下公主,从招式路数来看,应受命于不同的人。
三是,夜宴守卫渎职,使得闲人随意进出,如那个武艺高强的白衣男子是敌是友?
司马睿听着理司的人述职,他皱了皱眉头,“查封驸马府,夜宴侍卫一一问责。”
昨夜纷乱,他没有看清底下的状况,白衣男子救人杀人之事,他不甚了解。他只看到一抹白色从窗口跳出。
于是,司马睿要求理司的人对昨夜在场所有人进行问话,记录众人的言行,得出最真实的答案。于此同时,打晕的刺客已经苏醒,司马睿打算亲自问话。
大狱中。司马睿坐在刑具对面,在昏暗的环境下,他严肃的面容显得更加冷峻。
满身烙印的男子吐了一口血痰,他抬起沉重的脑袋,蔑笑道,“昏君,狗官!”
一鞭子抽在他身上,灰白的里衣上多了一条鞭痕,在满身伤痕中显得微不足道。他抬起晃荡的脑袋,“狗官,昏君!”
他每说一句,狱卒便抽他一鞭子。没过多久,他便死了。狱卒又从狱中提出一个,仍是把他吊在柱子上,打算将烧红的烙铁往他身子烫。
“住手”,司马睿开口了。他命人将一片羽毛悬在犯人的鼻息前。
司马睿走到犯人身前,打量着他,“你是猎户?”
男子没有吭声,仰着头,目中无人。
“蒋山,莫府山,石头山……”,司马睿念道,见他没有反应,猜测道,“都不是,你不是南郡人。”
男子依旧没有说话,倔强地扭过头去。但又被狱卒掰了过去,沉重的呼吸将羽毛吹得颤动。
“溧山?”,司马睿试探性地问。
男子他不敢看人,屏住呼吸,羽毛静止不动。
“来人,将溧山猎户全部羁押候审,违抗者斩首”,司马睿下令,他扬袖离去。
男子没有直接被带了下去,而是在暗牢中走了一圈。狱卒给他安排了一个隔间,不时往里面送佳肴美酒。然后将其余犯人提出去鞭打、折磨。
最开始的时候,暗牢中还没有声音,渐渐的有人叹气,有人埋怨,也有人辱骂。受刑的犯人铁一般的毅力被击垮,他们疼得叫出了声儿。
再之后,他们的眼神变得犹豫,同伴之间生了间隙。
本以为不日便可撬开他们嘴,可没想到的是,一夜之间,暗牢中的犯人全部自杀。于其说是自杀,不如说是有人下毒。
司马睿浑身一震,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密不透风的暗狱。狱卒、守卫、小厮,他们都有嫌疑;大臣,世家,皇族,一个也不能相信。忽然,他感到一种无人可信的孤独与无助。
呈递上来的折子,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司马睿叹了一口气,他靠在座子上,仔细回想、思考。
折子上说,刺杀的人是流民,他们对朝政不满,换句话说,他们对修庙尊佛不满。这似乎可解释,为什么刺客对准了王家和他,一个是命令的执行者,一个是号令者。
司马睿不相信。此案疑点重重,绝不可能是百姓无知的反抗。他召许巽入宫,想听听他的看法。
“许卿,你怎么看?”,司马睿问道。
“臣以为背后一人不是凡俗,驸马府守卫森严,怎能轻易进入”,许巽心里一紧。当夜,他知道宗睨进驸马府找东西,可他与刺杀一事肯定无关。
“守卫已死,刺客又被暗杀,何人有如此之能呢?”,司马睿陷入了沉思。
“凡能开口者皆已死亡,背后的人也在害怕,这说明他就在身边,一旦查到什么,连他可无法逃脱”,许巽皱了眉头,究竟是何人呢,敢夜宴行刺。
司马睿似碰到了尖刺,他猛的将手缩回,不可能。
“陛下,想到了?”,许巽疑惑道。
司马睿抬起眼眸,黑白分明的眼珠定了定。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便是真相。他缓缓敲击着桌案,发出“咚咚——”声。往日的一帧帧画面浮现在眼前,伴随着一声声“咚咚”,如烟消散,似船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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