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收回目光,她朝殿宇外走去,见香火冷清,敬拜者寥寥。
“没有人来礼佛吗?”,苏隐问。
“无所求,自然不会来”,弋一答道。
苏隐侧身盯着他,步步急逼,“你一副尊佛模样,可知我心所想?我所求所念,菩萨不知,你又如何知晓!别在故作高深了!”,她动了肝火。话刚出口又觉十分懊悔,自己烦闷,何必为难一个和尚。
“螟蛉托孤非不爱子,实是形式所迫,施主的路还很长”,弋一站在围栏旁,向远处望去,“繁花尽管夺目,可生错了地方,便也如同杂草一般了。”
远处有一个和尚在整治花草,寺庙乃平心宁静之所,粉花紫草,只会惑人心智。
苏隐随着和尚的目光看去,一尺高的树苗被除去,整个寺庙不见一朵粉花。“法师,不能共存吗?”,她心慌了,对他重新燃起了尊敬。
“本为相斥之物,如何共存?”,弋一回答。
“这花草,该如何处置?”,苏隐又问。
弋一摇头,“不可说。”
苏隐只觉心跳的很快,她侧身盯着和尚,沉缓道,“它会有去处,对吗?”
弋一双手合十,然后放下,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苏隐,“抛开佛法,我认为是的。”
风铃和角儿互看了一眼,她们睁着疑惑的大眼,沉静在佛法的精妙中。
这时,一阵风来,檐角的铃铛发出“叮叮”的声音,阳光洒在屋檐上,香炉里的烟有了形状,缭绕,旋转,被风吹散。
“你叫什么?”,苏隐不自觉地问。相比于第一次的质问,这一次更为尊敬和柔和。
“贫僧法号‘弋一’”,弋一面色平静,像是初次回答。
苏隐点头,心上堆积的石头似一块块落了下来,她感到无比的轻松。她为菩萨上了一炷香,虔诚地叩拜。
临走时,她对弋一法师说了一句话,这才得以窥见法师眼眸中的惊异,否则她会以为法师是个浸满佛法的木人。
“花草能乱佛心,岂不是小觑了我佛的道行?”,苏隐盯着他说,见他不答,她又说,“所以,除花斩草需用他名,对吗?法师。”
弋一的话堵在口中,望着她狡黠的笑容,他在心中念了两句“阿弥陀佛”。
合香苑。
苏隐坐在镜前描眉,她要将自己装扮地更美丽,淡紫色衣裙,环玉佩饰,云鬓簪花,斜凤步摇。
虽说这几日王邺都在合香苑中陪她,但苏隐还是不满足。男子的心像水中的月亮,看的真切,可却无法探寻到。风铃说他去过鸣凤阁,但未曾留宿,想来在他心中,自己还是有些分量的。
“色衰爱驰”,苏隐叹道,她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权柄是真。她并不想做宅院里的怨妇,喜怒哀乐随着丈夫转。在家变之前,她或许会安于命运安排,相夫教子,可人生无法预知,也无可假设。
“角儿,我变了吗?”苏隐问道。
角儿仔细地打量着小姐,点点头,“变了,更美了”,她见小姐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又补充道,“眼神不一样了,像是星星变成了风。”角儿挠了挠脑袋,她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表达。
苏隐温和地笑了笑,在郎中请脉后,她带着风铃去花园中闲逛。角儿被撇下了,她感到一阵失落,但转念一想,小姐或许有她的安排,这才将她派遣到厨房做监视。
“夫人,我们去别处逛吧?”,风铃提议道。这片儿离鸣凤阁太近了,她怕招惹来谢氏的爪牙。
苏隐没有理会,她继续赏花,看水,走累了就坐在亭子中歇脚。
“夫人,谢夫人来了”,风铃在她耳边说,倘若现在走还来得及。
苏隐挤出一个微笑,带着风铃去给谢夫人问安。风铃感到诧异,这不是狼入虎口吗?
“谢夫人”,苏隐躬身行礼。风铃也跟着行礼。
谢媏衣本想无视她,可见她贴着走过来,甩都甩不掉,只好硬着头皮说,“苏夫人起来吧!”
“谢夫人也爱赏花?”,苏隐强硬地搭话。
“自然,花美人娇,谁能不爱?”,谢媏衣反问道。她瞟了苏隐一眼,见她穿得花枝招展,不免心中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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