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听出了言外之意,她笑了笑。见谢媏衣面露不悦,苏隐瞥了一眼她身侧的侍女,侍女年岁不大,却是护主得很,不时的努嘴、翻白眼。
“谢夫人不喜欢我?”,苏隐直截了当地问。她见那侍女的嘴撅得更高了,好似在说,哪个正房夫人会喜欢小妾?
谢媏衣停了半刻,为了维持她主母的风范,她用眼尾扫了苏隐一眼,“苏夫人多虑了”,可她终究是个直肠子,慷慨的话刚出来撑门面,压抑的情绪忍不住了,“你如众星捧月,何须本夫人来喜欢。”
这话听起来有点酸,谢媏衣又补充道,“以后你我还是不要见面,看着心烦!”她身侧的侍女也连忙点头。
风铃气得咬牙,她眼圈发红,恶狠狠地盯着那侍女,倘若谢夫人不在,她作为王府老人一定要给那丫头点教训!
苏隐嘴角微微上扬,她轻声说,“谢夫人若不待见我,为何又找人查探我,从蜀郡到陆府,谢夫人查出些什么了?”
谢媏衣见她温柔的眼神忽而变得凌厉,这让她想到了上古的狐妖,披着美人的皮囊在嗜血吃人。谢媏衣打了一个寒颤,她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后,嚷道,“本夫人需要向你禀告吗?你莫不是心虚,苏隐,你做的事,老天都看在眼里。”
“老天的眼睛我管不着,谢家的眼睛可不一定”,苏隐语气渐冷,看来谢媏衣并没有查出什么,在这拿老天当幌子。
谢媏衣听了一笑,她回首一笑,“侍妾当如婢子,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本夫人身后有谢氏家族,我谢媏衣是他王家上赶着求娶的!”,她眼里露出不屑,“你,不过是一个妾,本夫人从未把你放在眼中,宅院里的那套,本夫人虽不屑,但你若兴风作浪,休怪我不留情面!”
风铃又愤怒又委屈,她眼巴巴地瞅着苏隐,希望她不要伤心。这嫡庶有别,除了倚仗夫主,妾氏真是卑微无力,还要任人羞辱。
苏隐冷笑一声,她对上谢媏衣的眼眸,从中窥见了由家族带来的自信和底气,“谢夫人说的是。夫人有家世做背,不像妾什么都没有,只能用力抓住夫主。”
见谢媏衣露出得意的笑,但这笑并没有持续太久。苏隐没有再言,她不想在嘴皮上争胜负。
谢媏衣排行第五,自小受尽宠爱,可有一点是她的心中刺,她的生母去世后,父亲让宠妾做了继室,使得她庶出的六妹一时间扶正了位置,险些要抢了她的姻缘。若不是王中军钦点嫡女,那她是赢不了她六妹的。
每想到这里她就心中不安,她那个六妹才貌双绝,又有一张巧嘴,哄得老父亲眉开眼笑。她也深知血缘是靠利益维持的,如果她不能为家族带来收益,那么她就可能被替换掉。
生子,谢媏衣一定要为王家诞下继承人,否则她将前途不保。什么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她在婚房中静坐了一夜,渴望爱情的心也一点点的死了。
有时,她伤感于镜中的美好年华,也试图挽留夫君的心,可王邺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让她重燃的心又瞬间死寂下去。谢媏衣安慰自己,情爱不是所有人都有,就像地位一样,有人权倾天下,有人落魄一生,有人众星捧月,有人孑然一身。
“筝儿,你说他为什么不待见我?”,谢媏衣从塌上起身。她忽然想到了张宜华,那个端庄秀丽的女子,二人曾交谈过,很是相投。当时,谢媏衣还可怜她孤独无子,如今,自己倒是走了她的旧路了。
侍女端来一盘果子,躬身放在案几前,“夫人不必烦扰,公子会回心转意的。”以她的经验来说,男子会纳很多妾,可只能有一个妻。
“等男子回心还不如盼铁树开花”,谢媏衣又躺下了,男子如同钗子,有的是金,有的是玉,还有的是木头,样式材质各异,捡自己喜欢的带便好。
郁金堂。
拙功倚在门边上,他望着外边淡蓝的天渐渐便黑,几只鸟从檐上飞过,屋内灯火摇曳,书壁前立着个人影。
王邺又向陛下提了统一税法的事,也如他所料,又被驳了回来。至于建设佛寺,偏远地方所建之物不符标准,已按着规制重新修建,其中耗资府库不愿出,为赶工期,他只好出资垫付。
垫付一事令王敦不满,他在朝上指着倪匡的鼻子骂他无能,劝陛下撤了他的职,另选贤才。陈御史是倪匡的亲家,他虽没有明护,但他的门生会意,暗戳戳踩了王敦一脚,因为他提议让谢免来管理府库。
王谢联姻本是一家亲,这提议自然让陛下忌讳。同时,他也不由的怀疑起了王敦的企图,军权、府库之重,谁人不知?
王敦倒是没有忌讳,他说,任何一个人都比倪匡做的好。陈御史见他默认,劝他不要贪心,还提议将他在江北的部分兵权收回,交予陛下。
涉及到兵权,王敦谨慎了起来,他说,陈御史平白无故地要收他的兵权,不是饱食无事,便是图谋不轨。又说,陈御史神志不清,该致仕还乡了。
陈太清气得袖子哆嗦,环顾四周,所见都是王敦的党羽,他摇摇头,说确实老了,当场向陛下告假三天。司马睿也没有劝阻,在陈御史休养期间,他提携了周山虞,让他进入御史台。
打瞌睡的拙功感到胳膊一痛,他睁眼见角儿在盯着他看。拙功立马从门边弹起,朝屋里探了一眼,然后拉着角儿往外走。
“你怎么来了?”,拙功欣喜地问。
“当然是有事喽!”,角儿一脸神秘。小姐做了几道小菜,请邺公子去小酌。
“找公子?”拙功问,他扬起下巴,“公子最近心绪不佳,苏夫人还是不要惹事了”,邺公子知道苏隐独自上山拜佛后,将郁金堂的人都罚了一遍,重点是又扣了他的月钱。
角儿打了他一拳,努嘴道,“乱说,我家夫人什么时候惹事了?倒是那谢夫人,总是侮辱人!”风铃都和她说了,特意提到那个刁钻的丑婢。
拙功捂着胸口,假意受了很重的伤,嬉笑道,“所以,是来告状的?”
“干你什么事!”,角儿扭头就走,朝屋内走去。
王邺将书简放下,他第一反应是这做菜对有身孕的人会不会有害,柴烟四溢,万一呛到了该怎么办?刀锋尖利,冷水浸手,他摇摇头,让角儿告知她,以后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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