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宁从许巽身上爬起来,她惊慌得护住肚子,见没有异样后才想到摔倒在车内的夫君。
“雁宁!”,许巽连忙将她扶起,伸手轻抚她的背,安抚道,“快到了,再坚持一会儿。”
许巽见马车似乎停下了,便伸手掀开了车帷。雨势渐弱,啪嗒啪嗒地砸在车篷上,一个浑身湿透的人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
“常伯?”,许巽喊道。见他纹丝不动,许巽心里升起一团疑惑。
吧嗒吧嗒——
许巽顺着他的身体往下看,见从马腹滴落的雨水是红色的。许巽心里一惊,他又顺着血水往上看,常伯的背上突起一个箭镞!
“怎么了?”,顾雁宁在车中问。
许巽咬住牙,故作轻松道,“哦,常伯说马受惊了,雁宁你不要出声,我和巫山开导开导它。”
听到马车里传出一声笑,许巽的心回到了肚子中。他跳下马车,将湿重的车帷紧紧拉住,不让一丝风钻进去。
许巽环顾四周,远处山影模糊,近处树林连成一片,不时传出几声鸦叫。见巫山走来,许巽将车夫的惨状指给他看。
巫山早就察觉出了异样,在车夫受害之前他已经看到杀手了影子了,他们是一群轻功很高的刺客。
“巫山,这该如何是好?”,许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一定要在他返都的路上下手。他倒是不打紧,但雁宁不一样,她有了身子可不能出岔子。
巫山将车夫拖到路边,拔了他胸口的利箭,观摩了半刻没有发现线索,又扯开了车夫的衣服,见他心口的皮肤发黑,连带着血迹也是乌红色,“毒箭”,这是巫山能给出的结论。
许巽守在车旁不敢动,他机警地盯着四周,好像那些此刻就藏身在山林中似的。
“走吧!”,巫山说道,他替了车夫的位置,双手握着缰绳。
“走了?”,许巽小声问道。这刺客就这么走了?
巫山点头,“走了”,他已经感受不到刺客的气息了,方圆几里没有异动。
许巽安心地回到车中,回想刚才的景象时手指忍不住颤抖。顾雁宁以为他是受了凉,故而掏出帕子替他擦去额角的雨水。
“干爽的衣服就在后面的车中,这样下去会得风寒的”,顾雁宁提议先停车换身衣服,但遭到夫君的拒绝。
“前面就是驿站,我没事儿”,许巽挤出一丝笑,他安慰道。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驿站门口停下了。
顾雁宁下车时发现车夫换成了巫山,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就被侍女扶进了驿站中。
许巽本以为到了官驿后安稳了,可一具女尸的出现引起了他的警觉。她本是府中的侍女,半月前告假回乡了,可今夜却自缢在厢房外的树杈上。
巫山将侍女放了下来,检查伤口后将其衣服合上,又捡起遗落在地的素绢,将它盖在侍女脸上。
“不是自缢,是刺杀”,巫山起身说,“颈上的勒痕是死后勒出的,真正的伤口在这儿”,他指向侍女的心口。
“和常伯一样?”,许巽问道,他俯身观察了起来,这个侍女是溧县的,为何死在百里之外的官驿中呢?
巫山点点头,担忧道,“是示威,公子有人阻止你回建康。”
“不是阻止回建康,是阻止我查案”,许巽盯着地上的侍女,她嘴唇发白,面色青肿,像一片虫蛀的桑叶。
陛下在召令中提到淮东借兵江北之事,怀疑朝廷中有细作。以往的官职任免皆是有功则升,有过则贬,可陛下这次是先升了他的官职,逼他找出鲜卑细作。
“保护好夫人,我们静观其变”,他既然担下此任,就决心要揪出鲜卑细作,他们换了身份隐匿在晋中,泄密勾结,危害国本,实在是国之大患。
一连折腾了五日,终于抵达了建康城。朱氏想派人在城外迎接,可顾喜认为需要避嫌,许巽重返帝都,一定会引来同僚的侧目,万事小心为上。
第七日,许巽携妻前往顾家探望。朱氏的手绢就没有干过,见女儿挺着肚腹,巴掌大的脸上现出几分操劳的痕迹,纤细的手指变得僵硬,她感到十分心痛。本想问许巽的责,可女儿拉着她的衣袖,言语之间尽是替他遮掩。
“阿母,他真的不曾薄待于我,府里府外都是他在照拂,女儿只是打打下手”,顾雁宁挽着朱氏的胳膊,亲昵地说。
饭后,顾喜与许巽清谈,他将朝中局势告知许巽。原本王谢是世家之首,但经此一战,谢氏在朝内外的声誉不如从前,王家则不然,王敦深得陛下倚仗,传言二人同席对案,夜话至天明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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