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成体统?”
苏枕寄刚吃进嘴,摆手示意他等一下,片刻后咽下去才说:“你以前不就是这样的,说男女有别,我那样子不成体统,夫人看见要骂你……”
他说着猛然刹住,有些无措地用勺子戳了戳碗底,颇为僵硬地岔开话题道:“哦……我是说,你的规矩很多,我都记住了。”
柳昔亭知道他这话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起来往事顺口提一下,但柳昔亭听在耳朵里,也不免对比今昔,憋闷了一路的情绪突然有些决堤之势。
恰好老板送了馄饨过来,腾腾升起的水雾将他的神色遮挡了一二。
苏枕寄见他不说话,自知是自己说错话,就讨好似的从自己碗里舀了一只馄饨送到他碗里,说:“我刚刚不是故意……”
柳昔亭见他此举又觉得有些好笑,说:“我又没怎么样,你怎么还像哄小孩似的。”
柳昔亭不想让他自责,便问道:“师兄没有抓你走?”
说起这个,苏枕寄立刻有话要说了,他将这段时间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末了还要用幽怨的语气说道:“刀也不肯还我,游仙阁的主人家不回来,事关委托,我当然不能说啊。”
其中他说到“紫藤堂许诺他千两白银”,柳昔亭闻言有些惊讶道:“那位徐堂主出手这么阔绰。”
苏枕寄哼了声:“我觉得他多半是骗我的,等我说出来,他肯定翻脸不认账,一脸的奸猾相。”
柳昔亭乐不可支,说:“人人都说徐堂主身高体壮、威风凛凛,只有你说他奸猾。”
“试探来试探去,却一点诚意都不给,不是奸猾是什么。”苏枕寄说,“我看人很准的,你相信我,这个人你不要理他。”
柳昔亭笑说:“那你看我是什么相?”
苏枕寄冲他一笑,说:“你当然是好人相了,十年前我就这么说了。”
柳昔亭面上的笑意却一僵,说:“十年后也许不一样了。”
苏枕寄以为是自己上次说他狡猾,他现在耿耿于怀了,就找补道:“我上次说你狡猾,不是真心的,是因为那时候我不敢认你……”
柳昔亭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若说他迟钝,他总能想起一些对方都快要忘记了的细枝末节,拿出来算账或是道歉;但若说他机敏,柳昔亭竟然一时想不到范例。
苏枕寄见他笑,知道他肯定是在笑自己,但是也没计较,许久才说:“刚刚看你就不太开心的样子,是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柳昔亭笑意渐收,说:“去了趟……”他本想说寻桃的老家,但是“老家”这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半晌才说:“寻桃没有回来苏州,跟在一位长辈身旁,那位长辈很严苛,我担心她。”
苏枕寄轻轻嗯了一声,说:“那位姑娘看起来很聪明,我觉得她比你聪明,不会有事的。”
柳昔亭不想累他不高兴,就说:“她还是个小孩子呢,我都比不上小孩子,看来我在你眼里,也就剩下‘好人’二字了。”
苏枕寄笑说:“我可不是贬低你,你从前是个小古板。但是我也不如她,我姨母说我是个死脑筋。”他说着笑了笑,说:“你现在好一点了吗?”
柳昔亭嗯了声,但他的郁结并未全消,反而用一种叹息的语气说道:“你倒是和十年前没什么不一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内更添一分悲凉,他自觉自己已经面目全非,只是将尊严尽失的身躯藏在这身衣冠下,强撑出当年的模样罢了。
那天晚上两人对饮畅谈,柳昔亭告诉了苏枕寄自己是怎么假借的越府身份,但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在这之前的七年呢,苏枕寄仍然对他一无所知。
但是今日柳昔亭总是郁郁不乐,苏枕寄更加不想贸然询问,以免不小心刺伤他。
苏枕寄说:“你记不记得我们上次去吃的探花郎的喜酒?”
柳昔亭点点头。
苏枕寄笑说:“下个月十五,张员外要在张府设宴,说是请出了祖辈遗留下来的稀世珍宝,要请大家一观呢。”
柳昔亭却一惊似的:“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苏枕寄不解道,“难不成你知道?”
柳昔亭忙收回神思,说道:“不是……我,我是想,他们家的探花郎刚刚上任不久,就有新的喜事。”
他说着喉咙动了动,神色很紧张,说:“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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