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郊外的住处夜已深了,苏枕寄虽然酒量很差,但是酒品还好,晕了就是睡觉,不吵也不闹的,很让人省心。
不过他倒是一头睡倒了,这一路上从靠在柳昔亭的肩膀上,到枕在人家的腿上。苏枕寄就算醒着大概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柳公子一路上都有些坐立难安。
待回屋把他安置好,厨娘也熬好了醒酒汤,说:“公子让让,我给他灌下去。”
柳昔亭一听她用的这个字眼,有点不敢想象苏枕寄被按着头灌汤的样子,就连忙一拦,接过了碗,说:“我来。”
他知道苏枕寄只是酒劲上头就有些难挡困意,便先将醒酒汤放在了一边,先将他拉起来,试图把他叫醒。
苏枕寄睡眼朦胧地看他,但什么也没问,很顺从地坐了起来。
这碗醒酒汤很顺当地喂了下去,柳昔亭拿走碗,没忍住笑了许久。
苏枕寄刚刚睡了一路,这会儿还来了点精神,看他还挺高兴的模样,便侧卧着看他,奇怪道:“你笑什么?”
“喝多了不仅不闹,还这么乖顺。”柳昔亭坐在他的床边,俯首迎上他的眼神,笑说,“你可不要随便喝酒,喝多了,你一身本事也都睡去了,谁都能摆布你。”
苏枕寄也笑笑,说:“我不随便跟人喝酒的,和你喝了,你可不会随便摆布我。”
柳昔亭眼睛一弯,身子俯低了些,似乎想说什么,却听见有人敲门,门外是岑书白的声音:“公子,今天得回越府一趟了,有人找。”
他转过头看向门上印着的人影,沉默了片刻,才说:“知道了。”
回过头就撞上了苏枕寄的眼神,他还没说什么,就听见苏枕寄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声:“这么晚了还有人找你啊,你也太忙了。”
柳昔亭这么看着他,有种想亲吻他额头的冲动。但他的手抬起来,又晃了晃放了回去,说:“大概晚上回不来了,明天中午来找你吃午饭。”
苏枕寄点点头,说:“去吧。”
今夜狂风不止,将满庭花叶吹落了一地,皓月藏在乌云之后,四处皆暗处。
书房的门刚被柳昔亭推开一条缝,便被乍起的狂风吹了个大开,外衣灌风鼓动而起,他立在门前,看见了一身黑衣、头脸都裹得严严实实,坐在自己书房中的男人。
他刚踏进书房,岑书白便从外面将房门带上,飒飒风声隔绝在外,只剩下一屋寂静。
柳昔亭自顾自坐下,说:“徐堂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坐在下首的正是紫藤堂堂主徐往利,今日的他看起来颇为狼狈,黑衣上还有未干的血渍,弄脏了屋内的地毯。
徐往利扶着椅子站起身,说:“公子不是在等我来吗?”
柳昔亭神色不动:“徐堂主这话从何说起?”
“我既然来了,你也不要兜圈子了,”徐往利捂着腹部,指缝里还往外渗着血,“公子想要我拿出什么,才能换我儿子的性命。”
柳昔亭唇角微微一勾,说:“你们两堂自相残杀,是他春风堂的人要杀你全家,与我有什么相干。再说了,是你先杀了冯全的幼子,人家要你一命偿一命,也很公平。”
徐往利额上青筋凸显,语气不稳道:“那孩子的死与我无关,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死的是冯全的儿子。他死在了我的地盘,怎么就要算在我的头上?”
“算在谁头上不重要,反正他是要找人偿命的。”柳昔亭悠然地看着他,说,“徐堂主,你也不止这一个要命的案子吧。”
徐往利又坐了回去,说:“你想怎么样?”
柳昔亭说:“你们买卖私盐,走了多少次险招,盟主也替你摆平了很多次,但你还要作假账来蒙骗他。我替你隐瞒,并没有悉数上报。但如今你们还要因为私盐生意寻起仇来,闹得满城风雨。我再不做点什么,下次盟主可又要找我的麻烦,我不好交差啊。”
徐往利听他这么说,语气和缓了许多,说:“如果……如果是因为我的信,连累了公子,那的确是我的不是。但稚子无辜,请公子帮帮忙。”
“一个孩子而已,藏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柳昔亭露出些笑,说,“但是你和孩子一起消失,到时候冯全搜寻不到,一准找到我这里来,那我就很为难了。你说他要是再去和盟主告我一状,我可就要跟你一起被清理了,这世上就没人管你的儿子不儿子了。”
徐往利额上全是汗,说:“我……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夫人去得早,这是我们唯一的念想,只要你愿意救他,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他说完看向柳昔亭,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要我死,我可以立刻自戕。”
“别急。”柳昔亭叫停了他欲拔剑的手,说,“你既然要死,不如替我办一件事再去死,就当替你的儿子挣些前程。徐堂主,能商量吗?”
徐往利嗤笑一声,颇为不屑道:“你不必威胁我,你想我做什么,说就是了。”
柳昔亭看向他的伤口,说:“你这个样子可未必能办得好,先修养几日,自然有你的用途。”
“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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