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柳昔亭听了苏枕寄自己对于母亲遭遇的猜测,此时寻桃身中百花凋,也许与他母亲曾中之毒是同一种。柳昔亭已经猜想了许多日,如今穆旭尧非要杀苏枕寄不可,或许当初能化解毒药的功法便是从穆旭尧手中偷来的。
但有一点柳昔亭怎么都想不明白,若穆旭尧真是因为丢了秘籍而四处追杀,如今秘籍不知所踪,重要的应该是逼问秘籍的下落,何至于要直截了当地取人性命呢?
若说徒弟,柳昔亭还真不知道数十年前穆旭尧是否收过徒弟,但陈年旧事他也无心去思虑,眼下既要解毒,又要护住苏枕寄,光是这两件事,柳昔亭已经觉得焦头烂额了,更何况他还有一堆不愿意示人的往事要藏着捂着。
他在这边担心忧虑,苏枕寄看戏倒是看得开心,还要凑过来说:“这个柳梦梅,怎么上来就管人家叫姐姐?”
柳昔亭啊了一声,还没从刚刚的惊恐中缓过神,就对上了苏枕寄的眼睛。
苏枕寄奇怪地看着他,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柳昔亭摇摇头,说:“任一安看来真是个戏迷,都这样了眼睛还盯着戏台呢。”
“台上不也没停吗?”
这话刚落,就听得一阵兵刃出鞘之声,任一安带来的府丁纷纷向前一步,与突然出现的数十个蒙面杀手持刀对峙。
此时任一安的脸色终于一变——台上的花旦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这出戏不停也得停了。
任一安噌地站起身,骂道:“你他娘的,戏台子都敢闯!”
台上的蒙面之人哼道:“又不是金銮殿,怎么闯不得?”说罢他手上的刀往回一收有,就瞧见台上的花旦吓得猛一瑟缩,蒙面人又说:“我们今日来,不为取人性命,只为一样东西。姓任的,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等我们动手?”
台上台下沉默了片刻,任一安说道:“你要什么东西?”
那人说道:“仙鹿灯,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任一安说道:“什么仙鹿灯,不是叫祈灵派的人抢去了吗?你不去找他们?跑来戏楼大吵大闹什么?”
“祈灵派?祈灵派的老窝都被人端了,却不见什么仙鹿灯。”台上那人说道,“那些人皆被掏心而死,请问金爪任一安,这招功夫是出自谁之手?”
任一安听他这么说,反而眯了眯眼笑起来,半晌才道:“我知道你们要来,还有谁,一起来。你们真当一个戏子就能绊住我?”
他话一出那只利爪便登时击出,直直穿过了花旦的胸口,鲜血溅出几步远。扮相美丽的花旦双眼圆睁,朱唇难闭,胸口被抓出了一个血洞,血迹将衣衫尽数洇湿。
台下寂静了片刻,登时大乱,挟持花旦的蒙面人已向一侧闪躲而去,大笑道:“我说你金爪任何时有了铁汉柔情,原来把人家当诱饵!好狠的计谋!”
苏枕寄立时要站起身,却被柳昔亭一把抓住。柳昔亭问:“你干什么?”
“这是什么畜生!不将人家的性命当回事!”
“这样看来,他早有预料,今日定然是拿不到仙鹿灯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苏枕寄奇怪地看他,说:“你害怕什么?”
柳昔亭神色紧张,说:“上次杀你的人,也在这里。”
苏枕寄立刻四处张望,说道:“来了正好,我刚好有话要问。”
此时戏楼内一片混乱,柳昔亭根本不得空再劝。那个黑衣人便是当初在苏州绸缎庄外伤到苏枕寄的那人,当初他便觉得这人十分眼熟,现在看来,正是总跟在穆旭尧身边的死士。逐流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个人的身手也不逊色。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但只要是与穆府有关的事情,都会唤起柳昔亭难以忽视的恐惧,人一旦被恐惧绊住了脚,就会变得晕头转向。
此夜的目的本来是仙鹿灯,但是苏枕寄转瞬间便换了目标,眼神锁住了那个曾交手过的身影,便不管不顾地追了上去。
那人侧身一躲,苏枕寄的三枚飞刀便钉在了他身后的红柱之上。随即一声破窗之声,两道身影相继消失在夜色中。
柳昔亭心内焦灼,却也只能紧随其后。他一边追赶,心内却在想别的事情:穆旭尧既然传话让他杀人,如今却又另派他人过来,大概是知晓了他与苏枕寄交往甚密的消息。今夜恐怕不为杀人,而为警戒。
这么一想,柳昔亭顿时心如火煎。他苦苦地将自己的不堪藏在衣冠之下,而穆旭尧为了锁住他的手脚,时不时就将最令他屈辱的惩戒搬出来,给他烙下恐惧的烙印。再不堪、再屈辱的事情都忍过去了,他唯一的私心不过是希望在自己儿时所爱恋的人面前保留一丝尊严罢了。
如今这丝尊严也在摇摇欲坠,柳昔亭几乎没有勇气跟上去。
他们停留在一处密林之中,夜色已深,林内很难视物,柳昔亭看见一抹白色衣角,他紧跟两步,轻唤一声:“阿寄……”
前面的人身影一顿,转回了身来。
柳昔亭忙去追赶,说:“阿寄,这里看不见,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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