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倒是低头便好,”季邈说,“我却得弯着腰了。”
二人正攀水下小石阶,格外难走。常随制式的靴子粗制滥造,防不住这样的湿滑道,司珹干脆再用力,直接把住了季邈的腰。
衣袍下小腹紧绷、线条流畅,司珹隔衣摸到那肌理,忽觉原来他前世的身体,练得这样好。
他埋首瞧了瞧自己,稍稍苦恼地想,的确有些瘦。
这具身体练得晚,天生骨骼又轻巧,此世到底再赶不上季邈。可他此前已经几度涉险,想来练还是得练……
司珹没松手,就着借力的空当,无意识又摸了两把,随口敷衍季邈道:“谁叫你生得这样高?”
季邈忍了又忍。
二人浸着水,掌心早湿透了,水汽隔衣物这样濡进来,反倒灼得像是火。
季邈终于没忍住,问:“摸够了吗?”
“嗯?”司珹回神,却只问,“连安大街还得多久?”
“得入夜前后了。”季邈有点幽怨地说,“月黑风高,四下无人,知道你出去就不会认账。”
司珹听得一头雾水:“我认什么?”
季邈抵着犬齿,不说话了,继续拨水向前探索。
因着司珹没太往下摸,他到底没有扒开那只手。
***
戌时三刻,流风满街巷。
段隐青在风声中醒来,耳骨上的新创口还在痛。他探指捻去,便有小血痂掉落。
他闭着眼,嗅了嗅。耳穗蹭到了脸侧,沉朽的锈味与新鲜的锈味夹逼过来,段隐青在蒲既泱的呼吸里,强忍着没有干呕。
楼思危死了。
楼思危死了,简家的案子该如何再去翻?他杀掉落井下石者,大理寺中却无人真正能将凶案旧案联系到一处——这案子性质如此恶劣,却怎么还没被上转楼思危手中,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长姐离开衍都去了哪里,是回安州还是到别处?
姐姐离开那夜他想问,可他生生憋住了,将一切都吞进肚子里。
段隐青阖目,无意识蜷缩着蹭了蹭被褥,不知自己今后究竟当如何,也不知长姐何日才能回到衍都。
黑暗中他心脏倏忽一紧,本能地睁眼时,正对上蒲既泱黑沉沉的目。
“小狐奴。”蒲既泱竟然笑了一下,“你有心事瞒着我。”
“暗格底部怎么会有插销呢?那搁片又怎能拨得开?”蒲既泱说,“你弄了这样小的一处地方,是想要做什么呢?”
段隐青冷汗涔涔,在此刻心思百转,他张嘴正欲答话,耳间忽然锐痛,竟被蒲既泱生生扯下了耳穗。
“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撒没撒谎,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蒲既泱遗憾地说,“罢了,这小地方藏不住什么东西……可你怎么敢骗我?骗我的人是什么下场,你不是没有见过,我把他们剁碎了喂给狗。偏偏你生得最好,我又怎么能舍得?”
蒲既泱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带回的消息越来越少,我们蒲家今时不同往日,早已成了陛下心头好。此次我来见你,原是惦记着你,想带你一块儿回到安州去。”
“如今干脆彻底让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把你喂给狐狸好不好?正好我近日新饲了几只赤狐,皮毛燥。人血养的穗尚且这样亮,人血养的狐狸又当如何?”
蒲既泱凑近一点,俯视间说:“小狐奴,你来告诉我。”
“不……”段隐青喉间滑动,说,“我……”
他十指已经攥皱了被褥,知道自己决计不能就此回安州。此回蒲宅后院,那些荒草迟早长满他的骨。
可家仇尚未能得报!
段隐青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就见蒲既泱伸手勾来了弯针,阴恻恻地问:“刚进屋就在骗我,如今又想狡辩些什么?”
前者猛地往床下逃,却被捉住脚腕拖回去,蒲既泱摸着他的唇,说:“鬼话连篇的嘴,干脆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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