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司珹不求饶的话。
可眼下,司珹毫无所觉似的,仍在笨口拙舌地开解他,说他忍耐良久,又说今日所历过多。
言语像从他尾椎小痣里漫延出的长线,慰藉的作用聊胜于无,软韧的细鳞却勾着他的心,挠了一下又一下。
尾巴倏忽缩回去,司珹的话骤止了。
司珹不可置信地再度感受到灼热——但这才过去了多久?他当即蜷腿要躲,迅速道:“可以了吧季寻洲我现在浑身都是汗得再去洗……”
季邈捉着人摁回来,恶声说:“刚才的不作数!”
“刚做过的都不认?”司珹被他圈住了,气道,“季寻洲,你这无赖!”
无赖铁了心,不肯放他走。司珹的腿肉却已经微微烫起来,那是摩|擦过久而后涌的红潮,带着被侵蚀的欢愉与可怖。再被抵开时他慌不择路地握住,在季邈骤粗的呼吸中,咬牙切齿道:“换个法子帮你,总成了吧!”
季邈没说行,司珹掌心却又涨了几分,他轻轻嗤一声,将滑下自己肩头的浴袍重新拎起来了。
季邈探过来,贴着他的唇啄吻,又再度撬开他的齿。司珹呼吸缭乱,手下失了力,季邈反倒吻得更深。
愈吻愈乱、愈乱愈吻的一切都被纳进晚风中,油灯尽后是长夜,痴情种抱着软白玉,栽进了柔软的夏梦里。
***
子时三刻,轮值太监在暖阁外揣着手,他哈欠还没打净,便见一人匆匆踏宫长阶而来。
小内监垂着首,迅速道:“今夜陛下已经歇息,大人若有事,还请辰时后再来吧。”
“现在就去敲磬。”来着摘了牌举起来,说,“告诉陛下,就说锦衣卫指挥使陆承平有要事求见。”
“哎呦陆大人,”小内监跪下去,苦恼道,“近来暑气重,陛下常常失眠到天明,今夜好不容易睡下了,您怎么就非得……”
陆承平一脚蹬在他心口,将人踹得踉跄后仰去,他眯着眼,倾身掀袍道:“胆小怕事的狗奴才,你若还不去敲磬请陛下,人头不到辰时便落地。你信是不信?”
小内监又惊又恼,本能地想要再点说什么,却在嗅到血腥味后生生咽回去,忙不迭爬进了暖阁里。
***
寅时三刻,肃远王府别院里的灯亮了。
季瑜披衣走出来,天际方才微微露了白。夜里汤禾不当值,他随意打发了门口侍卫,缘游廊往中庭花苑去。
流风带来木香与鸟鸣,季瑜绕过假山石,又过流水榭——这些蕴含巡南风情的东西,衍都尚可一见,西北阳寂却难存。风沙吹磨间,三年五载便要不成型。
他听李程双讲过,说是父亲方才受封肃远王、来阳寂定府时,原配温秋澜曾带来几块宿州山石,用以装点御苑。可当李程双牵着五岁的他去看时,那些漂亮的湖石,已经被蚀得千疮百孔,胡乱堆砌在杂草丛里。
“小阿瑜,你看。”李程双轻声说,“这石头在宿州时,原本顶漂亮,如今却成了这样,可怜不可怜?”
季瑜不懂什么是“可怜”,他仰面去瞧李程双,只问:“为什么要怜?既然都变得这样丑了,怎么不干脆丢掉呢?”
李程双垂眼瞥着他,竟然慢慢露出笑。
“好聪明呀,我们小阿瑜。”李程双温声细语地说,“可怜的确是一种心软,心软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但千千万万人都抛不开,因而当可怜作用于自身,就是这世上最容易叫人动容的东西。”
“你方才五岁,便晓得要干脆利落地抛弃,母亲却在十二岁那年才懂得。”
季瑜眨着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踩着假山尸骸,随李程双一起离开了。后来他也长到十二岁,晓得了母亲的母亲,正是在李程双十二岁那年溺死于井里。
可什么是彻底无用,又当什么时候将之抛弃呢?
李程双没有教他。
十六岁的季瑜踏着御苑石阶,独自一人思索着。他在晨曦微弱的芒里,瞥见了苑中闭锁的、温秋澜赠与季邈的小阁楼。
他面无表情,抬手掰断了遮目的新枝。
***
天际薄云欲涌时,司珹沉倦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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