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觉出痛,身上也没有伤口。
那么,为何会有这么多血?
新落的雪都化作了血,入目天地只余红。血水很快聚起来,变作奔涌的河,起伏的浪涛拍倒了司珹,使他坠入一片混动浓腥中,裹得他筋骨俱在痛。
司珹挣扎不得,只能飘荡在湍急的河流,很快他在悬崖处落下了,巨大的水声化作了人声嘈嘈,似有无数人在议论。
说着清臣,愚臣。
叹着生谏,死谏。
可是他们在说谁?
司珹头脑昏沉,下意识想要开口询问,可他根本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他倒在河水里,早已化成了血污的一部分,像是陷在沼泽地,越是挣扎,就越是泥泞,企图把他彻底沤烂掉。
他好痛。
他不敢再动。
为什么会这样痛。
他们在说,说……
司珹头脑纷乱,却倏忽捕捉到什么,这样惊鸿掠影般的一瞬,司珹的泪就涌出来。
外祖呢?
血退声消只在须臾,黑暗重新倾轧过来,将他带回到雨丝绵绵的长夜。司珹记得自己疾驰向太医署,哪怕他知道极可能有锦衣卫在埋伏。
可他不敢赌,不敢想,只能心存侥幸,渴盼着一点渺茫的希望。
他还是正面对上了锦衣卫,硬生生扯开太医署一角,更多飞鱼服迅速填上来,不许他细细往内瞧。司珹的眼睛咬着别院,在门半开的一瞬间,被绣春刀刺入了皮肉。
他不觉疼痛,痴痴然地望,却最终没能够找到。
外祖呢?
司珹被猛地拽回时,神志已经很模糊,他还不想走,季邈掰着他的肩猛地朝后推,司珹迅速被围护,季邈却向前,孤身撞入了包围圈。
他隐约听见季邈说。
“我去找。”
司珹骤然睁开眼,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静止,惟有山间风还在流动。他隐约能感受到季邈在旁侧,可他不敢偏头。
他听见自己涩声问:“你找到了吗?”
“我翻遍了太医署,”季邈挨着他,哽咽道,“对不起。”
泪就从梦里,淌到了梦外。
季邈将他抱入怀,彼此挨得这样近,心跳都凌乱不堪听。司珹面色惨白,他的哭泣是无声的,却能听见季邈努力压抑的抽噎。
司珹迟缓地抬手,在季邈后背拍了一下,沙哑地说:“……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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