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珹走过去,刚跨上台阶,季邈就托着腰臀将他抱起来,叫他险些顶到了横梁木。
司珹没料想会是这么个抱法,他怔了一瞬,随即抓紧季邈的前襟,垂眸嗔道:“季寻洲。”
季邈将人托得这样高,闻言就抬头吻上去。他似乎格外喜欢对着司珹仰首,自下而上地追随又侵占。
司珹被亲得鼻尖眼梢发红,却连退后躲避都做不到。季邈一手拖着他的臀,另一手环过他的腰,隔着氅衣外袍勒紧了,含糊地问:“冷不冷?”
“亲得我都出汗了。”司珹伸手推他,一点儿力气没使。可今日到底是除夕,游廊下头遥有府丁往来,即便没侧面窥探,司珹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摸着季邈的脸侧:“放我下来,被瞧见了多不好?”
“被谁瞧见了不好,”季邈就着这姿势蹭了蹭司珹掌心,抱着人转了半圈,佻达道,“如今府中谁人不知我与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温宴掌心托着的瓷碗“啪”地落地,几团红糖糍粑溅开来,颤巍巍滚到季邈脚边。
司珹立刻挣开季邈,终于重新站稳了。
“小叔,先生,你们……”
温宴这半年里习到不少书文,也在两月前满六岁、如今已正式拜了蒙训先生,不是年初那会儿懵懂无知、只知“夫妻”其词,而不知“夫妻”其意的稚童了。他看看季邈,又看看司珹,一时产生了难以置信的新困惑。
——三月时,先生说自己是小叔的谋士,可如今他们所做之事,不是分明仅存在于夫妻之间吗?
司珹上前两步:“小宴。”
“廊下结冰路滑,手没端稳。”温宴抿抿唇,转身就跑,“糍粑撒了,我回去找娘亲再要一碗。”
司珹看向季邈,季邈眨了眨眼。
“都怪你,”司珹说,“我说什么来着?”
“这事儿也不能一直瞒着啊。”季邈眉头微挑,“是,现在他年纪小,一时有点难接受,可后面总是要知道的。这些天在府里,每每碰着小宴,你就只愿待我以谋臣之礼,撞破了也好。毕竟先生既为孤之谋士,也为孤之妻……”
他话没说完,就被司珹团的雪块砸了满脸,连忙缩着脖子躲开,笑道:“不是么?”
“季邈——”司珹抓了雪往他后襟塞,“你这个登徒子!”
登徒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转身假意要逃,却在司珹扳住他肩的时候回头,又一把将人抱起来,亲了满怀。
***
除夕夜,四处均里有爆竹声响。
但是热闹均在宫墙外,没能钻进奉极殿里来。季朗坐偏位,心已经凉了大半截。
他在引清宫里禁足整整半月,临到年节当日才被放出来,却仍没有在宫中自由走动的权力。老太监领着他,七弯八绕到了此处,他连坤明殿的台阶都没见着。
——除夕这顿饭,长治帝竟在专宴皇亲国戚的奉极殿里设下。从前每岁,季朗都是与大哥季琰一起,于坤明殿中共进家宴的。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季朗就算再蠢笨,也已经晓得了。
长治帝绝不会让他当太子。
季朗孤零零瘫坐在席间,面前宫人已经摆好酒菜,他却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桌上鹿肉滋滋冒油,季朗瞧着却觉恶心。他在油光的闪烁间,回到了几月前意气风发的宫宴。
彼时罗天大醮典仪刚结束,他被推出群臣中,如梦般踏上了白玉阶。通天路由此启,他变成父皇唯一的儿子,大景江山唯一的选择。因而那夜宴席上,季邈与季瑜也都要听他言语,长治帝也曾给予他脸面——可是为什么,会行至今天这一步。
究竟哪里出了错?
他从前不作为,季明远不喜他也就罢了,可自太子薨后,他理朝政、协六部,还对地方诸事上心,快将那巡南府集册背烂了,对水患治理亦有见解。后来他长治帝要他娶妻,他就把男宠送到庄子里,十天半月也难再寻欢新妇剽悍,他从未与其同床过,却也未曾对其母家发难,为的不就是保全天家名声么?
自他监国后,更是事事恭为,下头的人催什么,他就先紧着什么看。可那百来个朝臣整日翻翻嘴皮子就成了,担子都落到他一人身上——他原也能找方沛文,寻内阁帮忙票拟,可那方沛文总是反驳他,季朗渐渐也就不耐烦,不愿再问了。
可天子难道什么都得听阁臣的?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豪门小爸也想上学 非物质遗产 对校草的信息素上瘾了 我那形同虚设的婚姻 重案调查组[刑侦] 家养小吸血鬼 穿成虐文男主的炮灰小弟 昼伏 禁止觊觎清冷Omega教授! 可是他叫我宝宝诶! A爆了的Omega他又在装柔弱[穿书] 雪行客 又被偏执疯子盯上了 希望你,真的很快乐 他们不是人!(无限) 每次穿越都在大理寺牢房 道侣害死我后又把我复活了 野蛮生长 和亲公主 给男主剧透到一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