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难道利用?就不?是真的吗?”梁初楹大大方方看着他。
他无措地调转视线,咬唇不?语……那也是真的。
晏文韬开始以极慢的语速解释:“我们家是遇到一些?麻烦,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希望你能托你爸出面,毕竟他说一句话顶我们一百句话的份量,我不?想告诉你是……是因为我不?想你可怜我,也不?想你认为我很卑劣。”
“如果你是说你想不?择手段地活下去,我不?能评价你卑劣,要是你一开始就心?直口快告诉我,我也不?会拒绝你,你想得太复杂了,何必骗我。”
他咬牙,像是已经?对这种老鼠般不?见天日的生活不?满到极点,他想到所有人对他的贬低,憋到一个顶点以后,积攒的隐忍突然间被?梁初楹戳开一个小口,于是哗啦哗啦像水一样?全淌了出来。
晏文韬低着头,一字一顿道:“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是我想吗?是我想落到这个地步吗?”
“我也想好好上?学,不?想我爸就那么潦草死了,不?想我妈就那么病了,这个世界有什么事?是可以让我这样?的人改变的?我只能被?那些?社会规则牵着鼻子走,我只能为了一点儿钱跪地求饶。”
“你不?会懂的。”晏文韬咬咬牙,失落地偏开头,“你是很好,好得很高傲,张哲他们喊你小孔雀,因为你心?比天高,你看不?见我们,你不?理解为什么大家需要为求别人卑躬屈膝,你不?需要,因为总会有人像我一样?前赴后继地求你办事?。”
察觉到自己言辞太激烈,晏文韬恍惚一瞬,干巴巴地挪动两篇唇瓣:“其实你和他们说的都对,我本来就配不?上?你,就算我有真心?,在你看来也是不?值钱的,不?如扔掉。我今天不?应该说这种话的……你当我放屁。”
注意到两个人一来一回地争执不?下,周围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梁初楹的目光也是。
“我没帮你,就是我眼高于顶,我不?知?人间疾苦?你不?要道德绑架我。”她深吸一口气,“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和陈姗琦一样?对你有价值,你有苦衷就可以骗人,就无敌了?所有人都应该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我就应该被?你骗、当你的棋子吗?”
“晏文韬,我为错信你而失望……你本质上?和章程林没有区别。”
她说完就走,晏文韬伸了一下手,连她的袖子都没捉到,最后只能缓慢缩回去,卡进掌心?的软肉里。
梁初楹用?了“失望”这个词,因为她曾经?认为晏文韬是好人,而如今预期完全跌破,梁初楹心?中没有几分难过,想来想去,还是失望更多。
池塘里的荷花被?暮日的暖风吹得左摇右晃,对面的长椅上?,只剩最后一个低着头的人弯曲着背脊,到现在已经?无法辨别他在因为什么而伤心?。
长亭公园在离家五公里的位置,坐车回去也要一个小时,梁初楹从公园回去,晏文韬身上?那股被?烟味冲淡的、混乱的柠檬香味环绕鼻腔久久不?散。
她晕车,此时更觉得难受,开了窗户想要甩掉那股味道,并决定回家就把自己的洗发水全部扔掉,从此以后再?也不?买那种款式!
想到刚才晏文韬的举动……他说上?次在储藏室时,梁聿的判断没有错,那她当时确实误解梁聿了。
她总是先入为主认为梁聿不?可信,没想到最后欺骗她最多的,是晏文韬。
梁初楹深吸着车外温热的空气,将肺里的味道挤出去,并刻薄地评价这味道根本不?如梁聿身上?的气味好闻。
到家的时候,梁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正?在等她,听?见大门开合的声音以后,就把新闻关掉,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她招招手:“等你半天,又跑哪儿去玩了?”
“您大忙人还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要亲自跟我说?”梁初楹心?情不?好,于是音调拖得很长。
梁庆对此感到习以为常,梁初楹是很喜欢发小脾气的,但每次也不?会维持太久,其实很好说话。
“你跟梁聿不?是要去北京上?学了吗?梁聿说他有个朋友正?好今年搬到国外去住一段时间,房子可以让出来给你们姐弟住,挺大的,到时候你跟梁聿就住进去,彼此有个照应,还能给人家看屋子。”
梁初楹微微张大眼睛,迅速驳斥:“我不?跟他一起住!”
梁庆似乎不?解:“为什么?丫丫,我知?道你,你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梁聿去帮衬你,不?是挺好的吗?”
她的视线挪到楼上?,卧室的门被?打开,梁聿站在二楼的位置,衣衫宽松下坠,两条细长的胳膊搭在栏杆上?,目光微凉,笑吟吟地望着她。
眼是黑的,唇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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