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混乱的一夜过后,第二?天?大家还是要假装没事人一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梁初楹食之无味,失神?着想,这?大概就是姐弟关系的弊端,她逃都逃不掉。
梁庆再一次向她提起那件事:“梁聿说他?愿意跟着你照顾你,都住在一起这?么久了,有人帮着做家事不是很方便吗?丫丫在顾虑什么?”
顾虑什么……你说她在顾虑什么?梁初楹恨恨剜了梁聿一眼,咀嚼的动?作放慢,如?同卡顿的机械。
羞耻感让她憋住了控诉的话?语,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打心底里认为这?是一桩丑闻。
梁初楹看他?不爽,从牙缝里憋出来几个字:“我坚决不要跟他?一起住。”
梁聿不动?声色,昨夜的好心情似乎缓慢耗尽了,勉强提上去的唇角一点点往下坠,等到梁初楹皱眉回头看他?,他?又好脾气地笑起来。
那笑容叫人觉得十分熟悉,梁初楹在脑子里仔细回忆了一下,想不起来是像谁。
“姐姐是不是忘记了,你上初中、高中,每周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午饭都是我做给你的。”
胳膊肘压上桌面,他?眉眼半弯,温和中带一点虚伪的笑,轻声念:“没有我在,姐姐怕是活不下去。”
他?说得不错,梁初楹心知肚明。
从上初中开?始,梁聿永远事无巨细地照顾她,布置好她生活的一切,明明作为姐弟,按照年龄来说梁初楹要比他?大,但?做事更多、付出更多的,永远是梁聿,梁初楹一直是作为被照顾的一方。
以往因着对梁聿的厌烦,她觉得多个人使唤很不错,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一切好意且仅给出稀薄回报,但?现在梁初楹的态度改变了,梁聿最后那句话?简直触到了她的雷区。
“谁离了谁都能?活,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梁初楹冷言冷语,自顾自喝起温水来,把没有味道的饭咽进肚子里。
梁聿垂下眼帘:“不是这?样吧,我好像离了姐姐就不能?活。”
杯子里的水还没碰到嘴唇,梁初楹的心一下子坠下去,慌里慌张斜他?一眼,示意他?小心说话?。
梁庆还在这?里,他?怎么敢的?梁初楹的手指都心颤着僵住了。
好在梁庆似乎没发现什么端倪,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打量一下,笑哈哈当老好人:“好了,梁聿从小就喜欢黏在姐姐身后,丫丫又不是不知道。”
喝水的动?作一顿,她将视线落在自己指尖,魔怔般开?口澄清:“可他?又不是我亲弟弟。”
梁庆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语气多一分复杂:“反正?从小就住在一起,把他?当成亲弟弟也?没区别。”
“有区别。”梁初楹扣紧手指,声音闷下去,“我绝不。”
说不上来自己在抵触什么,就仿佛承认了这?件事以后,那些靠近、心照不宣的亲密、心腔里的异常反应,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去解释了。
她用筷子戳了几下碗底,胃发起胀来,一口也?吃不下去。
这?件事暂时没达成一致,如?果梁初楹坚持,梁庆是不会为难她的,但?梁聿不见得会就这?样算了,他?心思太深,梁初楹也?猜不好。
将就着吃完一顿以后,她摸去了梁庆的办公室,这?个周末梁庆都待在家里,前阵子他?爸很忙,似乎在说地皮开?发的事,梁初楹也?听不太懂,就捉到几个关键词,好像有关于俾县。
梁初楹探头探脑看了一眼,梁庆在屋子里泡茶,爸爸书房里茶桌上的壶常年都是满的,但?他?一天?也?喝不上一壶,梁庆说喝了睡不着,可就喜欢摆那儿闻,说醒神?。
她反身把门关上,怕神?出鬼没的梁聿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偷听。
梁庆眼都没抬,推杯换盏,悠悠叹出一声:“又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
他?太快猜中了,叫梁初楹反而支吾起来,先说了两句题外话?:“怎么我一来你就觉得我有事找你帮忙?”
“你能?找我聊天?才?是稀奇事。”梁庆把烫好的茶碗放下,靠在单人沙发上,“小学?以后你就再也?没找爸爸说过家常话?,每次专门来找我,无非是学?校要交钱了、试卷和通知单要签字了,后来字都不叫我签了,叫梁聿随便给你写一下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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