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自幼在国公府长大,与周大将军一样,称大帅一声义父,不知你与大帅关系如何?”皇上望着他,揣摩他脸上的神情,问道,“有人说你是大帅的人,做这些事是为了大帅,是为了私利,你是吗?”
周祈安顿住了,太过突然又太过直白的问话,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皇上道:“你只说是与不是。”
他若说是,他便要失信于天子,被天子打为祖党。
他若一口否决说不是,再说出大帅种种不是,用以佐证自己的立场——此刻张贵水便跪在殿内,这些话转头便要传到张叙安耳朵里,早晚要对他不利。
周祈安笑了笑,闲谈似的回答道:“大帅把我从三岁养到十五岁,有恩于我,但大帅常年出征在外,我们相处不多,大帅也从不期盼我什么。他只说过前世缘分,才修得今世父子一场,无论我是想入仕也好,从商也好,只当个闲人也罢,都随便我。”
他看了天子一眼,知道自己没说错话,这才继续说道:“大帅一生洒脱,了无牵挂。他不纳妾,也没有太多子嗣。他只爱训兵养马,潜心研习用兵之道,有朝一日能为皇上一统南北,开疆拓土,便是大帅最大的心愿。”
听了这话,天子微微颔首,而后又低下了头。
相较于名门士族,包括他们郑氏背地里的那些阴谋诡计、糜烂龌龊,大帅、周权、怀信这些武将,的确更坦荡洒脱。
有朝一日,他身体若好一些,也想随他们到大草原上肆意跑马,养出洒脱性情。
皇上问道:“爱卿刚刚想到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周祈安知道皇上已经放下了戒备,说道:“名叫宋归,为人沉稳持重,武功也十分高强,但皇上……”说着,周祈安还是跪了下来,“祖宗家法也自有它的道理,不宜轻易打破,臣劝皇上三思。”
皇上道:“朕如今也不过是做困兽之争,生死有命,胜败在天。祈安,你把他带到朕面前来,让朕见见他。”
烈日炎炎,一行人早已是口干舌燥、风尘仆仆。
囚车有三十余辆,上头是王昱仁府中的姨娘与儿女,昔日里锦衣玉食、千娇万宠的姨娘、少爷小姐们,如今各个灰头土脸,精疲力尽,历经一个多月的磨炼,也早失去了跳脚骂娘的力气。
这领队人是个木头,无论她们如何埋怨,他也只管堵上耳朵,全当没听见。
囚车后又跟着丫鬟仆人等上百余人,手脚捆在一起,由军队押送。再之后便是一辆辆马车,车上拉着一摞摞皮箱,箱内则是从府中查抄出的信件、账簿等可疑之物。
宋归一袭干练黑衣骑在马上,走在前头,抬头看了一眼城楼上气派的“金光门”三个大字,说了声:“到了。”
他头戴斗笠,斗笠上又垂下一帘黑纱遮面,踏马入都,刚穿过城门甬道,便见周祈安身穿大理寺官服等在t一侧。
“二公子。”说着,宋归下马走上前来,正欲摘下斗笠,便被周祈安按了回去。
“别摘帽。”周祈安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紧跟着,他又换了个音量,大声道:“宋大哥!”说着,拱了拱手,“升职了,以后要叫我周寺正了。”
“听说了,恭喜升迁。”说着,宋归抱拳。
这些人都要押往大理寺天牢,周祈安一边往天牢走,一边问道:“路上没遇到什么熟人吧?”说着,他两手贴在一块儿,做出朵莲花形状。
宋归“哦”了声,看明白了,回道:“没有。”
周祈安又问:“抄家时可有什么发现吗?”
宋归仍戴着黑纱斗笠,手拿佩刀,正随周祈安往天牢走。他想了想说道:“府里管家,可能会是个突破口。”
宋归有句说句,没问他的他便一句也不多说,这样性格的人倒是适合在御前做事。
“管家?”周祈安追问道,“为什么会觉得管家是一个突破口?”
宋归说:“我们一到青州,便对王昱仁府做了严密监视。一开始一切如常,后来管家似乎是发现了我们,察觉到不对,开始在府里翻找烧毁一些东西。后来他又在书房里发现一个密室,估计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密室,又在密室里找到许多东西,又要烧毁。当时圣上旨意还没到,我们等不及,便先动了手。”
周祈安问:“所以东西都保住了吗?”
“都保住了。”
周祈安道:“那太好了!”
此案错综复杂,周祈安担心有人在他拿到搜查令之前,进一步毁坏相关人证物证,便借用宋归,先对王昱仁府进行了暗中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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